独独蝉娘,成了一个意外。
蝉娘看遍世间百态,最爱集那些不值钱却又含灵气的宝物。
四百年过去,蝉娘只剩一百年可活。
四百年里,蝉娘孑然一身,却依旧乐的自在。她不感慨自己命不久矣,只是随遇而安。
第五百年里,蝉娘遇到了命里的那人。
他见她第一句话便是:
“蝉妖?你是夏蝉修炼的妖?”不可思议的表情加上浮夸的语气,蝉娘毫不客气的笑了。
“是啊,是蝉妖。”
而后的相遇似乎水到渠成,余下的百年,蝉娘便伴着他度过。
他唤作且瑜,父亲是上界酒仙,千杯不倒。本应他继承的位子,却落在了他人手中,只因他,酒不能尝。故得一雅号:一杯倒。
他觉得自己甚为无用,留在上界,也是给父亲抹黑,便下界到了凡间。
凡间的日子里,他无甚长处,但仙人自有仙气,他又曾苦练术法,只为给父亲面上添光。
到了下界,那些上界无用的术法,此时也有了用武之地。
镜中女的故事,仍未结束。
惊梦将惊鸿锁在镜里永生。而惊梦自己,依旧夜夜去寻男奴,不过半月光景,府里的男奴皆因病不治而亡。
他正也到了念城。
听闻此事,便觉不大寻常,而后,便去试探。
后来,似乎是他收服了荷妖。不,不对,荷妖是有难言之隐的,
那,后来,究竟是如何了?
饶是绞尽脑汁,蝉娘仍是记不起,只要有他存在的往事。
镜女八
戊终于见到了心悦的女子。心里都是欢喜的。
“戊郎,”惊鸿站在镜里,有些踌躇。
“有什么事直说便是。”戊难得勾唇一笑,长期面无表情的他,如今想笑都是困难。
“我…此生大约也出不来…你何苦将魂魄出卖给她…”
惊鸿提起蝉娘的时候,眼里有一瞬的怨恨。
“左右也不过百年后,只是百年后我若故去。你…恐将会流离失所。”
“不,戊郎,”惊鸿将手心贴上镜上,只隔了一层咫尺镜面,于他们而言,却是天涯。
戊见惊鸿眸里含泪,他却无法拭去,心里又涌起无奈与酸涩!
“我去找蝉娘。”戊握紧拳,他不愿体会看她落泪却不能帮她拭泪的无奈了。
“戊郎!不能去,她,她是个怪物,她会提更多的要求的!”
惊鸿拍着镜面,一脸惶恐的想要阻止戊。
“惊鸿,等我回来!”戊只是回头看着惊鸿,转身离去。
蝉娘今日无客,偷的半日清闲。
“吱呀——”门被推开,有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