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坤垂目,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我不该得罪小人,连累娘……若这一次我逃不过,于归,我娘可要如何是好……”
我悄然抓住他的于,声音轻微到几乎只有气息:“我去求过蔺水蓝,他会放过你,我做你的人证,证明你当晚一直在家。”
秦朗坤迷茫看着我,大概他不相信蔺水蓝为何如此善变。其实我也不明白,阳和阳之间的事果然很难懂。3Q手打
玉临王旁盯着我,好像看出什么端倪似的,却又紧抿着唇不吱声。
逍遥王一手端茶杯,悠闲地听着蔺水蓝审案,只是少了那把折扇。他的逍遥扇还在书房吧?他怎么总是不记得拿上。
蔺水蓝简简单单问了一串,秦朗坤平平淡淡答下来。直到仵柞拿出物证,正是沈云珞绣的那只着包,蔺水蓝有气无力问:“这可是你随身之物。”
“不是。”他斩钉截铁答。
“可上面绣着一个坤字。”
“大人,叫坤的人很多,不能单凭一个字定在下的罪。”
“死者是你家的家丁,恰好身边又有这个带着你名字的荷包。那么,有无人能证明,案发当夜亥时到寅时之间你身在何处?”
我从逍遥王身后走向前,低垂着头,在秦朗坤身边跪下,“大人,我可以证明,秦大人当晚一直在家中,没有离开过。”整个堂上只有我的声音,之后是长大的沉默,气氛十分压抑。
“你如何能证明?”蔺水蓝的声音似乎带了几分嘲意。
“当夜,我在秦家。”顿了顿,深吸口气,“一直在秦大人房中。”
秦朗坤身子一颤,侧目看着我,优雅的眉眼都蹙成一团。
“秦大人!真是有伤风化啊!”蔺水蓝阴笑起来,不知是喜是悲,“可这还是你的一面之词,谁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在秦家,或许只是为了你的情郎脱罪。”
“大人,逍遥王爷亦可证明,当夜我不曾回府。”话音刚落,清脆的瓷器破裂声震耳,应声看去,华容添手中茶杯碎了一地,茶水四溅,而那只悬在空中的手依稀滴着血。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却觉得那目光要将我刺穿。
蔺水蓝轻描淡写问:“敢问王爷,是否属实?”
华容添脸色灰白,点了点头,将手收回,藏于袍袖之中。
玉临王轻呼:“王兄,你的手……”
“太不小心了。”华容添起身,淡淡说,“本王先行回府,蔺大人继续审案。”他从我身边走过,一阵香气拂过。然后渐渐散去了。我失魂落魄望着他方才坐过的椅子,那扶手上一滴血沿着浅浅的弧度淌下,好似一滴泪。我知道,他不会再理我了。3Q手打
阴沉的天空飘起细密的雨丝,打湿了路旁的杏花。
秦朗坤当堂被释放,我和玉临王送他回家。一路上默默无言。
我眼前挥之不去的是那滴血,他气得捏碎了杯子,他从没像今天这样动怒罢。我悄悄拉扯玉临王的衣领,低声问:“小 王爷,你要不要去看看逍遥王?”
他表情颇为无奈:“你惹的祸,你自己去。”
“他是你王兄,他受伤了你不该去看看么?”
玉临王老成叹道:“于归,即便我去了,也不会帮你说话。”
秦朗坤目视前方,语带歉疚:“于归,是我连累你了。不如我亲自向王爷解释。”
“解释什么?”玉临王好奇问。
秦朗坤看了看我,低声说:“其实,于归是为了帮我脱罪才这样说的。所有人都知道于归是王爷的人,下官有多大的胆子敢冒犯?”
玉临王恍然点头:“原来如此!”顷刻之问,他又变脸了,对我斥道:“就是这样,王兄也不会轻易原谅的。你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自己与秦大人的私情,那无异于给王爷难堪!况且,你还让王爷替你作证,这一来,王爷岂不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皇家威严都毁在你手上了!”
我哑口无言瞪着他,有这么严重么?“小王爷的意思,逍遥玉铁定要生我的气了。”
“唉……你真是无药可救!”玉临王忽然一甩手,离我远远的,“且看王兄要如何应对。”
秦朗坤安慰我:“我一定向王爷解释清楚。”
我报之一笑,苦苦的一笑,他哪里明白我的心思,逍遥王要我,你秦公子才能收留我。这样的结局多好。
上次写的字还在手边,于归中间那道深刻的痕迹是无怜如何也抹不掉了。他的折肩也在手边,烛光下金灿灿地反光。昨日回来之后,他没来书房问我,我也不敢去找他。便这样僵持着,心中惴惴不安地向往着他快些来,教我写字,或者喝茶闲聊,像从前一样自在地相处。3Q手打
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闻见一阵香气,吸了两下鼻子,猛地抬头。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用手挡了一下,看着近处的华容添。只是看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心里一阵难过。
他手上缠了白白的布条,脸色晦暗,“秦朗坤来找过我,说你们之间很清白。”
听着他沙哑的声音,我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