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到这几个字,凌楚汐却没有半点惊喜。
领域!他终于使出了自己的领域。
金袍祭司的脸上泛起赤红之色,浓郁得仿佛要鲜血一般,这正是燃烧精血的迹象。
燃烧精血,以他的实力,本可以正常施展领域,但是他却燃烧了精血,显然,他的神智已经迷失在杀戮之中。
一道道剑气如乌云卷动,又如浪滔奔腾,将三人笼罩其中。
身处金袍祭司的流风断空剑域之中,那森冷的寒气杀机,竟比无边冰海还要恐怖。
“走!”慕流风一伸手,将凌楚汐和皇甫清绝朝外推去。
而自己,却无畏的朝着金袍祭司攻了上去。
“父亲,这就是流风断空剑域吗?可惜我一直没能参悟,如果我领悟了这道剑域,或许就能彻底唤醒你吧。”慕流风喃喃的说道。
他的神情,是如此的坚毅,如此的执着,又如此的决绝。
凌楚汐明白过来,慕流风竟是想要借助父亲的剑域,来领悟自己的剑域,这或许也是他唤醒父亲的唯一机会了。
可是,这对他来说无异于一场赌博,赌注,是他的性命。
“流风断空剑,斩!”慕流风也是一声大喝,长剑划空而过。
无数剑芒掠过他的身体,带出一道道血雾,但他的动作,他的气势,却依然张扬狂放。神情依旧那么决绝! “不要过来,这是我的事。”慕流风察觉到凌楚汐的用意,说道。
他没有回头,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郑重执着,不容辩驳。
凌楚汐咬了咬嘴唇,认识这么长时间,慕流风还从未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她无法反对。
金光漫天,风云雷动,金袍祭司的剑直斩而落,带出一道有如实质的光幕。
慕流风一声长啸,剑上光芒四射。
巨响声中,慕流风连人带剑被劈得飞了回来。
手中的剑寸寸碎裂,经脉内腑也深受重创,鲜血染红了他洁白的长衫,看上去血迹斑斑好不凄惨。
“师父,接剑!”凌楚汐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柄古剑掷给慕流风,而后快速上前,想要挡在他的身前。
“不要过来。”慕流风咳出一口血沫,伸手接过古剑,却摆手制止了凌楚汐。
金袍祭司这时却停了下来,注视着身受重伤倒在地上的慕流风,良久,那茫然空洞的目光中,竟然流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看到金袍祭司眼中的这一缕疑惑,凌楚汐心中一喜,显然,这名金袍祭司和先前那四名银袍祭司不同,他的心神并未完全曹到破坏,还保留了一些神智,情况与段小墨有些相似,想来是因为他实力高强的缘故。
只要他还有保有一神智,凌楚汐就相信能够象治疗段小墨那样治好他,就算不能让他完全恢复,也能让他摆脱神庙的控制。
从神庙这卑劣的手段来看,这些人显然不是心甘情愿受神庙摆布的。
幕流风的神情,竟比凌楚汐还要惊喜。
“你想起来了吗,你终于想起来了吗?”慕流风望着金袍祭司,眼中泪光浮动,带着几分哽咽喃喃低语。
金袍祭司望着慕流风,眼中亮光一闪,虽然马上又消失不见,不过目光却更加疑惑了。
“还记得吗?当初你就是这样教我练剑,一次次将我击倒,一次次让我自己爬起来,我没有让你失望,我终于领悟了你的剑意。”慕流风挣扎着站起来,却又脚下一软,半跪在地,仰起头来,眼中噙着泪花,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父亲,你还记得我,还记得流风,对吗?”
父亲!凌楚汐已经完全怔住了。
原来这金袍祭司,竟是慕流风的父亲,也就是自己的师公,难怪他不让自己出手,原来是这个原因。
记得皇甫清绝曾经告诉过她,多年以来,神庙一直在暗中招揽高手,奉为祭司,可是这些祭司却再也没有一人出现过,想必慕流风的父亲也是其中一员。
也难怪慕流风一直暗中与神庙作对,想必他早就怀疑神庙的所作所为,所以暗中调查此事,想必他已经查到了一些真相,想用这种办法引父亲现身也说不一定。
不过最终他还是没能如愿,直到亲自来神庙,才找到了他的父亲。
“流风,流风……”金袍祭司口中重复着这两个字,眼中清醒的亮光与茫然交替闪现,整个人都剧烈的颤抖起来。
“不错,我是流风,我是慕流风!父亲大人,我们走吧,离开这里,我们回家。”慕流风的泪水终于涌了出来,激动的哽咽说道。 慕流风已摘下了面具,露出那张英俊的面孔。
不过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以往的玩世不恭,也没有半点笑意,他神情肃然、目光深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凌楚汐总觉得他的目光里隐藏着几分沉重,或是几分哀伤。这和凌楚汐所熟悉的慕流风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