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怀恩,我给不起。我要的是一个和我一样的女人,或者我们相遇时就结婚,倒有可能。谁料到今时今日,你已出落至此。”
“难道我越来越好,是你离我越来越远的原因?”
小曹叹了口气:“怀恩,上辈子不知我俩谁欠了谁。”
两生花(3)
小曹走了。
那朵牡丹,叫作“葛巾”。它被深夜的风吹低了头,陷入回忆中去。
葛怀恩为什么还记不起前世种种?
不错,她的前世,就是“葛巾”。
她一直爱他,从上辈子到这辈子。
前世,他就是个凡间小子,一文不名,软弱无能。
她偏爱他。
他不肯与她成亲,他说:“我配不起你。”
她不甘心:“你配不起我?为什么还要与我一起?”
“是你要与我一起。”
不过就想要个名份,从上辈子追到这辈子。
他竟还是不给她。
她毅然要随他投胎人间,她的妈妈,那著名的“曹夫人”,气极败坏地说:“你怎好算我的女儿?竟是这样没志气的。不过男女之事,如此沉迷,果然是个‘花痴’。”
她知道自己留不住女儿,那就任她去吧,狠狠地推了怀恩一把,纤纤玉指,用力顶在她的肩上。怀恩疼得大叫,遁入红尘。
曹夫人听见怀恩兀自狂喊:“我如何与他相认?”
“你用情这样深,万千人中,必不会认错。”
曹夫人看着脚下的大千世界,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就要这样,负她,并且生生世世。
随喜(1)
随喜比我大一天,是个喜眉笑眼的女子。
我们认识七年了,七年前在一次饭局上,有人介绍:“岸久,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随喜。”
随喜喜孜孜地转过脸来,伸出细瘦的手与我握。我奇怪,感觉竟像是我的左手握右手,
她也低头看,说:“啊岸久,我们的手长得好像啊。”
随喜虽然只比我大一天,但入行早,我从心底把她当前辈的,所以不敢多话。
认识了,过去了。我也没往心里去,这种觥筹交错时的熟脸,多识得一张少识得一张其实没有什么分别。
但随喜不一样。过了几天,某个深夜,我已经睡下了,突然电话响了起来。我接,却是随喜:“岸久,记得我吗?我是随喜。”
“记得啊,”我说,她那样闹哄哄的声音,谁能忘掉呢?
“我在加班。”她说:“正看你写相声大师的那篇采访,好棒啊。”
“没有没有”,我大窘,“谈不上,我只是从小喜欢听相声,功课做得足而已。”
“好好好好”,她不停地叫好:“真好,我们要是有你这样的主笔就好了。”
我被人赞时就尴尬,不知道如何应对。
随喜说:“好了,哪天一起吃饭吧。”
电话挂了,我却睡意全无。随喜是前辈,前辈居然这样赞我,我的心花怎么不会怒放。
第二天随喜竟真的约我吃饭。她真是个特立独行的女人,穿了一件“上海滩”的外套,外面纯黑,内里花花绿绿,加上她的男儿气,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