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她脸红心跳的是,真的娃娃朝她走来了。
陈敖面带微笑,身穿青色棉袍,肩背一个灰布袋,像个少年书生,神清气爽地出现在虎丘山的游客之间。
“陈大人好!”苏州百姓见了他,莫不争相向他问好。
“大家好,出来玩了?”陈敖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大人,吃月饼。”
“多谢。”陈敖拱手推辞,笑道:“谢谢各位厚意,衙门那儿还有几十斤乡亲父老送来的月饼,谢谢,真是吃不下了。”
老百姓们还是不放过这位亲民的大人,围着陈敖话家常。
米软软垂首绞着指头,又忍不住抬起眼,往陈敖那儿瞧。说也奇怪,每回瞧他,他的目光也瞧了过来,笑意盈盈,不知道是在跟谁笑呢?
她低下红扑扑的脸蛋,走到米甜甜身后,拉拉她的手。“姐,走了。”
“不急,你看,老大伯在捏我呢。”
只见老大伯拿着一团泥,三两下就捏出一个大肚婆,再端详一下米甜甜,拿起竹片划出一张瓜子脸,再挑几下,明眸大眼、甜美笑容也出现了。
“哇!好像娘喔!”安心心蹲在老大伯身边,捧着下巴,张大了嘴。
“安哥儿,你也捏一个吧。”老大伯手里忙着,嘴巴也不忘招揽生意。“现场捏个泥人六文钱,你们夫妻一起捏,算十文钱就好。”
“乐哥哥,好啦,顺便捏个心心。”
“好呀。”只要妻女开心,安居乐什么都好。
围观的群众愈来愈多,老大伯捏的更加起劲,他又抟起一把泥,一边瞧着安居乐,一边捏了起来,嘴里哼着曲儿:
“傻哥儿,我的哥喔!和块黄泥捏咱两个,捏一个你,捏一个我,捏的携手相握,来同一床上歇卧。将泥人摔碎,浇水儿重新和过,再捏一个你,再捏一个我;哥哥身上也有妹妹,妹妹身上也有哥哥。”
米软软一听老人家哼出的缠绵歌词,不觉羞红了脸,脚步往后退开。
“哎呀,我的脚!”
“啊!陈大人!”
米软软惊讶地回头,又慌又急。她怎么踩了陈大人?还撞上他那硬硬的胸膛?嗳,这里这么多人在看,真是羞死人了。
“对……对不起……”她的脸快可以烫熟虾子了。
“不要紧的,米姑娘,好走。”陈敖扶住她略微不稳的身子。
米软软低着头,谁也不敢看,一溜烟躲到姐姐身后,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厉害。
米甜甜乍见妹妹紧紧扯住自己,一回头,看见直直望过来的陈敖,她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朝“罪魁祸首”会心一笑。
陈敖尴尬地移开视线,都被人家姐姐看出来了,县太爷顿时变成做错事的小娃儿,窘得不知手脚往哪儿摆。
这是什么奇怪的心情呀?每回见到粉嫩嫩、水灵灵的米软软,他就变得痴傻,明明知道她害羞,但他的一双眼睛还是不听使唤地瞄了过去。
米甜甜又朝他微笑摇头,挪动身子,故意挡住他的视线。
他不知所措地红了脸,赶忙做个深呼吸,暂时忘掉心心念念的状元糕。
从灰布袋拿出纸笔,走上前道:“老大伯,我的捏泥娃娃生意好吗?”
“好喔!好得不得了。”老大伯笑得合不拢嘴。“大家抢着买大人娃娃回去,放在厅堂好辟邪,有了大人的正义之气,恶鬼小鬼都不敢来了。”
众人一阵哄笑,陈敖也笑道:“你没哄抬价钱吧?”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