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是小心与长辈说话的口气。时珍道。我二十多年来最疼的是谁?若非爹娘何来你,何来你的今天——这两天的旧账还未与你算,你竟敢这样跟娘说话?等武林大会之事终了,你须得好好给我反思罪过,莫要以为翅膀硬了,就连长辈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我是觉得……
什么?时珍逼视他的眼睛。
算了。邵宣也低下头去。他沉默了,不想再说。他是觉得他错了,他想,假若以前他不是这样听话,此刻也不会闹到无法收拾吧?不过,话说回来,他是明月山庄的少庄主,更是中原武林景仰的大侠,有什么其他选择呢?假如是邵霓裳,还可以选择桀骜不驯,必要时还可以自尽以示立场;他呢?他只能做个左右逢源、不停周旋的人物。凌厉和邱广寒说得对极了,“你是大侠嘛”。他不能不做大侠。这角色,退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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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苏折羽还是回来了;确切地说,她是来照顾拓跋孤的饮食的,尽管后者并不一定需要。她简单说了说情况,情绪叵测的拓跋孤此刻也并不说什么;苏折羽随即又回了邱广寒身边。
只是,拓跋孤听见下一次有人敲门时,这个人竟然是邵宣也了。
他面色沉郁,与他投在拓跋孤房间里的影子一样。
我希望你去看一下霓裳。他冷冷地说。看看你究竟把她害成了什么样,顺便再告诉我,你还会不会想娶她。
怎么。拓跋孤道。她应该死不掉的。
你去不去。邵宣也的语气少有的冷峻,甚至连一贯趾高气扬地拓跋孤也深感拒绝不得。
他跟他往邵霓裳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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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邱姑娘已经回房休息了。邵宣也加了一句。苏姑娘和凌厉都陪着她,你尽可放心。
拓跋孤哼了一声。既然她会回屋休息,那证明令妹的情况并无大碍。
那只是广寒对你太绝望了。邵宣也推开房门。房间里,邵霓裳已然坐起,旁边高钰正看着她。门一开,两人都抬起眼睛来看。
但这两种眼神却完全不同。一种,带着几分惊异的,甚至余悸未消的惶恐的,那是高钰;另一种,却好像是空洞的,什么也没有——那是邵霓裳。
她什么也没有。她的脸上也什么表情都没有,那甚至不是空洞,而是无知,而是呆呆愣愣的,直至过了良久,她竟傻呵呵地嘻嘻笑起来。
霓……霓裳!高钰忍不住去握她的手,但邵霓裳无视他这心痛万分的动作、表情与呼唤。她似乎已什么都不知道了,就像一切从不知道世情万物的疯子一样,目光呆滞,表情痴傻。这个从昏迷中醒过来的邵霓裳,已从那个姣美的舞者,变成了一个失措的白痴。
拓跋孤皱了皱眉头。你就想叫我看这个女人?
对。邵宣也道。不过我本就不该指望你会有多少内疚之意。我只问你一句,拓跋教主,我妹妹已经变成这样,你还要不要娶她?
我怎知她是真傻还是装傻!拓跋孤话语未竟,左掌挥出,一股劲风扑向邵霓裳和高钰两人面门。
邵宣也大惊失色,却见邵霓裳仍是嘻嘻笑着,坐着一动也不动。拓跋孤本是试她,那扑面劲风到得近前,不过掀起两人几缕发丝,几片衣袂,邵宣也却几乎淌了一头的冷汗。
她已变成这样,你竟还要怀疑她!他声音几乎嘶哑了。我只希望你能放过我妹妹,如果你还是不肯,那么我也无计可施,即刻请你离开明月山庄,我们这所谓和盟就当从未提起过。
∪不必急。我倒是很感兴趣,她服的是什么毒,连广寒的血,也洗不干净?
非是广寒的血洗不干净,只是她中毒已久,心神已先受到了损伤,就算后来将体内之毒清去,也恢复不成以前的样子。
那么他呢?拓跋孤指指高钰。他为什么没事?
你问我,我问谁。邵宣也苦笑。一则或许男女有别,二则霓裳练过武,血行、气行皆比他顺畅与轻快,反令毒发作得更快。
拓跋孤皱着眉头看了看邵霓裳,走了过去。那么就让我看看。他右手倏忽一探,已扣住邵霓裳脉门。
你……难道还是不死心……
那倒不是。拓跋孤看他道。这件事我方才已经想过了,倒不是因为她成了痴傻之故,而是你这里太过人多眼杂,她与这杏双双自井事,闹得大了一些。我若现在娶她为妻,不免会生话端。
所以你的意思是……邵宣也心中一激动,语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