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老爸!”
“不过——既然你并不急著结婚,如意逃家后我也没再逼你,为什么你自己却忽然有了成家的念头,而且似乎已成定案的样子?”
岳青岚忽然没了笑容,眼神中的压抑情感清晰可见。他叹口气,仰头喝了口啤酒!低沈地对父亲说出他的答案。
“究竟为什么我自己也不明白,只是——说来可笑,我怕——我该死地很害怕抓不住她。”
第八章
揉揉疼痛的太阳穴,贺鹰风奋力睁开双眼,口中不自主的溢出一声呻吟。
老天!他的头疼得像有队阿兵哥在他脑袋瓜里行军,眼睛乾涩得几乎睁不开,如果知道饮酒过量的隔日是这种滋味,昨天他怎么也该拒绝阿侯的邀约。
阿侯是他的大学同学,住在北部,这回因为失恋南下散心,理所当然来找这个同窗好友聚聚。
好友失恋了,找他喝几杯诉诉苦,于情于理他都不该拒绝,所以他去了,却该死地让阿侯灌了个烂醉如泥,怎么回到家的都不知道。
他挣扎著坐起来,咒骂浑身的不适。墙上的时钟显示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难怪他肚子也难受!原来是睡过了头,却该死的没有人想到叫他一声。
他步履不稳地走进浴室,胡乱刷了牙洗了脸,忍受著每踩一个阶梯就伴随而来的头疼往楼下走。本以为会看见林泰林德和那个姓唐的女孩说说笑笑,却讶异地发现只有林泰一个人守著修车行。
“阿德呢?为什么没有人上去叫我吃饭?”他问林泰,并倒了杯水喝。
正在调整机车车头的林泰似乎是现在才看见他,略带讶异地说:
“老板,你醒了?我还以为你会睡到晚上。”
“所以你们就打算让我饿到晚上,甚至明天一早?”
“叫过你啊!还是老板娘亲自上楼喊你吃饭的。”林泰说。
“老板娘?”贺鹰风几乎打破了手中的杯子。“你是说我妈她——她回来了?”
林泰放下工具站起来,点点头道:
“是啊!老板娘提著大包小包的各地名产,似乎还没回家就先到这里来了。刚好林德买了午餐回来,老板娘就说要上楼叫你,结果——也许你是喝多了,怎么叫都叫不醒,老板娘她——她很……”
“我可以想见我妈有多生气。”贺鹰风懊恼地打断他。“昨天我真是喝多了,是阿侯送我回来的?”
“就是昨天来找你那位先生,他看起来也喝了不少。”
“至少他还知道回旅馆的路。”贺鹰风见桌上有碗海产粥,心情终于好了些。“这是买给我的?”他拿了汤匙坐下就要吃。
“是——也不算是。”林泰说。
贺鹰风看他一眼,皱眉道:
“你这算是什么回答?”
“林德是替你买了排骨便当,却被老板娘一气之下吃掉了。”
“那这碗粥……”
“是唐小姐离开前替你煮的。”林泰答。
贺鹰风宿醉未醒的混乱脑袋似乎无法将这句话加以整理,能窜入他思绪里的只有『离开』两个字。
离开?她走了?回她家去了?而临走前甚至还替他煮了碗海产粥?
一种难以解释的情感攫获了他,他觉得——他居然感觉受到背叛。她走了,连对他说一声都没有,这点令他既愤怒又无法接受。
林泰注意著他的表情变化,似乎是经过考虑才开口道:
“你很讨厌唐小姐吗?我倒觉得她是个很不错的的姐姐。她跟你一起说服我妈让我们继续读书!还答应替我们温习功课,以她害羞的个性能做到这样实在很不容易,我们兄弟对她和对你是一样感激……”
“够了,你说这些干什么?她在这里待这么久了,回家去也是应该的。”贺鹰风说著,竟觉得心烦,忽然决定不吃这碗该死的海产粥。“林德呢?!这小子跑哪儿去了?想让他替我去买个吃的都不知上哪儿找人。”
“阿德替老板娘拿东西回去,还有,唐小姐她并没有回家,只是搬到老板娘那儿去住了。”
贺鹰风一肚子火,却仍得回家去看看母亲。他的头还在痛,但天知道如果他不在醒来后立刻出现在他亲爱的母亲面前,未来几天他的头将会更痛。他的母亲很清楚怎么样能令她儿子难受,只要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