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离开,艳衣立刻将凳子移至墙边,拉开画,墙上的木屑纷纷掉落,她微笑地瞧著墙上有个一寸见方的洞。
“夫人……”
艳衣转头示意夏曦安静,她站上凳子,拿下头上的纱罗,透过洞口往里瞧,却发现有花草挡在前头,透过叶子的缝隙,她能瞧见房里共有四男三女,泼衣眯起眼睛,想瞧清另外三个男子的长相,依老板娘所言,与肆弟接触的男子叫金虎力……艳衣怱地瞪大眼,表姨丈……他怎么会在这儿?
“夏曦,拿根香给我。”
“啊!什么香?”夏曦问。
“盒里的香。”她指著桌上的漆盒。
“哦!”
滥衣接过香,小心地拨动枝叶,还有另外一个是……艳衣倒抽口气,是杉弟……
“来,公子,再喝些。”身旁的姑娘为尹乐杉倒酒。
“不了。”尹乐杉皱眉,方才几杯黄汤下肚,他已开始脑袋昏沉。
“乐杉老弟,不会这样就醉了吧!”金虎力笑著拍了下他的肩。“这么不胜酒力啊!”
“哈……”大伙儿笑了开来。
艳衣觉得一股怒火街上,看著乐杉又喝一杯,她隐忍著脾气,努力想瞧清第四个人,可因他背对著她,所以她始终不知他是何人,
她听著他们说些言不及义的话,甚至还听歌伎唱了一首小曲,有时他们会低声说话,滥衣尽可能的想听清,却还是没办法。
就在这时,房门毫无预警地被打开,艳衣诧异地望向门口,不可置信地倒抽口气。
“大少爷——”
原本同她一起站在凳上的夏曦整个软瘫下来,跪坐在地上,全身发抖。完了!她们被发现了……
艳衣急忙走下凳子,看著丈夫走向自己,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在这儿……她的心狂跳,胃开始下沉,他看起来好像要毒打她一顿,一向温和的眸子如今冷列地像两把剑,虽然她不相信他会对她动粗,可他这模样好像站在面前的是杀父仇人一样。
“他说是你丈夫。”杨三姐徒劳无功地想解释。
“是……是的。”艳衣紧张地想戴好盖头。“没想会在这儿遇上相公。”
“相信我,你不会比我更讶异。”翟玄领竭尽所能地想把怒火压下。
第…次,艳衣觉得戴盖头还不错,因为丈夫的脸看起来没那么狰狞了。
“我……啊——”艳衣惊喘一声,发现自己正倒栽葱地挂在丈夫肩上,纱罗自头上滑落。
“你在做什么?快放我下来。”艳衣不敢大声喊,怕惊动隔壁的人,只得咬著牙说。
翟玄领只是扛著她出去,没说任何一句话,艳衣能感觉他身上散发的怒气,他的肌肉紧绷,而且热度惊人,看来他的怒火一时间是灭不了了。
一出醉忘楼,丈夫便放下她,而后像拉著牲口似的拉著她回府,一路上两人没说半句话,因为她还没想好说词,还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一切,而翟玄领则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在大街上当众对她怒吼。
这是他第二次放下工作,就为了来找她,第一次是因为尹乐杉的事,这他能理解;可第二次却是在酒楼,一个禁止女人家进入,男子寻欢做乐的酒楼……
夏曦在他们离开醉忘楼后才有力气从地上爬起,她拿著漆盒,忍著想哭的冲动急忙跟上,可发抖的膝盖却不听话,好几次都差点绊倒在路上,
“我一定会被逐出府的。”一想到此,她就忍不住热泪盈眶。
而原以为一回到府就要承受丈夫怒气的艳衣,却没料到首先面对的是婆婆的质问,两人一踏进府第,门房便说老夫人找她,这事不让她讶异,让她讶异的是丈夫竟然坚持与她一起去见母亲。
“你去哪儿了?”秦氏坐在厅上,表情冷然地看著滥衣走进来,
艳衣眨了下眼,视线无意地瞥过坐在婆婆身旁的徐綉蒂,她能理解她为何来府,不明白的却是为何婆婆要当著徐綉蒂的面质问她。
“媳妇去过观音庙后,忽然想起以前的街坊邻居,所以——”
“是这样吗?”秦氏打断她的话,转向一旁的翟玄领。“你怎么回来了?”
“孩儿觉得胃有些发寒,所以回来歇息。”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