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璧听到身后的囚车里隐隐传来了妇女哭泣的声音,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系统君?在不在!”
“喂!”
关键时刻,这不靠谱的家伙果然又开始装死。
苍璧狠狠地皱眉,努力弯了弯自己僵硬的手指,未果之后,他一拳狠狠砸在身下的木栏上。
“大……咳……万万不可啊。”
年迈的老人躺在原地,努力地睁着浑浊的眼睛,他唇色青紫,浑身在不停地打颤,意识似乎已经不清了,但仍反复絮叨着“万万不可”,“珍重自身”之类的话。
苍璧死死地扒着栏杆,眼睁睁的看着装载妇女的囚车被拉到了另一个地方,一时间莫名的悲愤充斥了了整个胸膛。
篝火一夜未熄,欢呼和高歌也持续了整晚,那些人似乎乘着胜利的喜悦彻夜狂欢,而他就斜倚静静地坐了一个通宵。
破晓时的晨光在任何时候看来都是充满希望的。
所以当第一缕阳光从天际散落下来的时候,苍璧看到有很多尚能活动的战俘趴跪在囚车里,双手合十,默默祝祷。他们不停地叩首,泪水从他们的眼角流下,在满是灰尘的脸上留下细细的两行。
苍璧忽然觉得这里的一切让他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生活在现代,即使他见惯了肮脏冷漠,走过了血雨腥风,所闻所感也远远不及这一晚来的触目惊心。
他们只是想活下去。
但在这里,活下去似乎都变成了奢望。
士兵训练有素的打开车门,将死去的人抬出去,再把活着的壮丁拉出来。
苍璧微一闪身,错过了那些人拽他的手,弯腰自顾自地走下来。
伸手的那个胡人先是一怔,然后暴怒的直接抽出了自己的佩刀。
“%&;¥#%!”
身后一声大喝,阻止了这个士兵劈砍下来的动作。那人连忙回头,单膝跪地,朝对方行了一个军礼。
来人留着一把络腮胡,面容粗犷,一道疤横在右颊上,令人望而生畏,他的眼神阴沉的盯着苍璧,低声和士兵交谈着什么。
苍璧冷然的看着这一切,见这人的战甲配饰,便暗自猜到他地位不低。
这人见苍璧上下打量他,先是咧嘴一笑,然后猛地一脚踹过来。
苍璧下意识地一侧身,但昨晚饥寒交迫,四肢僵硬而且虚软,这一躲不成,还是被足尖扫到了腹部。
苍璧一个踉跄,单手撑地,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这种力道……若是实实挨了这一下,以原身的身体状况,估计他就不用再完成任务了。
那人见苍璧身手灵活,先是有模有样的“咦”了一声,然后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话问道:“你,叫什么?”
苍璧刚要说话,余光却猛然瞥见昨晚那个似乎已经病入膏肓的老人眼里盛满了乞求,正扒着栏杆在对他拼命摇头。
于是他几乎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那人等了一会儿,见苍璧始终不答,不耐烦的一脚踩在他用来撑地的手上。
苍璧看准了时机,趁他还未站稳的那一刻,猛地发力,瞬间将其掀到在地。
周围的战俘发出一阵骚动,也不知是在表示担忧,还是在传达激动。
那人眼见着天空在自己眼里旋转了一个美妙的弧度,先是不可置信的正了正头盔,然后利落的翻身起来。
还没等他暴怒的眼稻割在自己身上,苍璧就听到一阵爽朗的大笑。
那人猛地回头,却见不远处一个和他差不多着装的人正笑得前仰后合不可自抑。
那人愤怒的大吼了一声,然后走到苍璧面前拎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