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毒瘾,也快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我要是犯了毒瘾,你用木棍把我给打昏吧。我想过了,这是唯一的法子。”
“打昏,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成犯罪分子。不成。”
“你把我绑起来吧。”夏薇从袋子中,取出一条长的绳子,这是她给自己备好,打算在宿舍掠衣的,也用不上。
渐渐地她开始坐立不安。
“快,快把我绑起来,不管我说怎么,你都不要理我。”她求道。
“好。”刘鸣凤上前,把她绑了起来。
很快地流窜的恶寒让她几乎发狂,身体喀喀地颤抖着,她咬得牙坚持着,还是忍不住,狂叫着。
她的眼神焕散,颤动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的最后一口气,死不了,活不了,慢慢地煎熬着。面容都在扭曲着。痛到无法抑制,她想死,她在移动着身体,朝着墙壁上撞去。叩动的声音让刘鸣凤为之心颤。
“不,不要,你千万不要想不开。我马上放开你。”刘鸣凤上前,松开绳子,她不想,她绝对不想看到她的屋子死了人。无论如何那都是一种麻烦。
被松开后的夏薇,开始恍惚。开始尖叫,“给我。给我药。我只想吸一口,再吸一口就好。”
她一边撞墙,一边道着:“给我,给我”
148毒瘾成灾(4)
“我马上给你,你等着,我的小姑奶奶,你千万别想不开。这个房子是我的,你要是死在这里,我对谁说去。”刘鸣凤着急地递过一包白粉。夏薇开不等待,就扑了上去。猛地吸了一口,她觉得自己又重获得了新生。清醒之后,心灵上的痛,让她痛哭了起来。毒品一种不可碰触的毒药,又是那么令那些瘾君子神往,她发觉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刘鸣凤的情人要回来了,她离开了刘鸣凤那里。往后的几天内,她一直在毒瘾发作时的内心挣扎与渴望中渡过着没有日天、黑夜之分的日子。
她站在镜前,打量着镜子中自己渐趋消瘦的脸,黑色的双眸失去了往前的亮采,空洞而无神的眼眸,让自己看着惊惧。
她愣愣地倒退了一步,这就是自己吗?因为吸食毒品的缘故,强烈的睡眠不足,整天疲惫不堪,让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地茆。
她慢慢踱步出了小巷,微抬了一下头,两道目光游移不定,走路也一晃一晃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自嘲地笑意浮现在脸上,午后的阳光炙热而明媚,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冰冷的身子上,恍惚地有些不真实。
她去了一趟银行,将剩下的两万元钱,以自己的名义办了张一年期的存单,给父亲寄了过去。余下四千元留在手上,清醒时,她想这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不想受毒品的控制,却无法抑制地被控制着,她不想这样没有尊严和卑微地活着,她摔破了一个碗,举起了地上的碎片,只要朝着自己的动脉一割下去,一切就结束了,一切也都解脱了。
在结束之前,她虽然很想着和父亲再通一次电话。
“爸,是我,夏薇,你好不好?”她接通了父亲的电话。
“夏薇啊,你爸不在,他去田里了。”继母熟悉地声音传来。
“妈,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爸爸。是我不孝,没能好好地陪伴着爸左右,照顾他。”她的心里有了些许酸涩,如果父亲看到女儿现在的这副德性,将情何以堪蚊。
“你爸知道你们忙大事业,顾不过来,他不会怨你们的,你们也别往心里去。过两个月就是你爸的生日,你和女婿一起回来一趟吧,你爸成天念叨你们,他嘴上没说,我清楚他这心里头啊,一直盼着他生日时,你和女婿能回来一趟。”电话那头,继母问道。
“嗯。好,我回去。我们一定回去。”她对着电话那头道着,忍不住要打呵欠,她急忙捂住话筒,别开脸去,打了个呵欠后,急道:“妈,你这样吧。我两个月后回去,这回公司忙,我先挂电话了。”
“要和女婿一起回来啊!”
“知道了,那就这样,我挂了。”她着急地挂上电话,不想自己的异样被继母发现。
父亲生日时回去一趟,这就是父亲的愿望吗?这么多年来父亲从未让自己做过什么,唯一的愿望,很渺小的愿望,无论如何要为他达成,也许也是自己最后可以为他做的。手中的碗块陡然落地,要活着,要努力活着挨两个月,可是自己能挨得过去吗?她不敢肯定。来不及让她去深入思考,她开始坐立不安,该死地毒瘾又来了,她给自己吃了几片**,无论如何要熬过一天,无论如何要,为了不让自己尖叫出来,她给自己的嘴上啫上毛巾,她让刘鸣凤帮忙将自己反锁起来。
她没有想到,毒瘾发作时,因为断戒,无法承受,她开始自残着,不断用头去撞墙,一直挨着,好不容易毒瘾过去了,浑身上下衣服湿透了一片,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的唇微动了动,许久后,才缓缓地睁开空洞的双眼。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要过多久,她几乎是用手指头在计算着日子,计算着末日。
他斜倚在办公室内的沙发上,一袭白色的衬衫,微拉下的领带托着他的性感而不拘,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冷俊的面庞,他略显得憔悴,可依然充满着诱惑力令人无法别开眼来,他目光呆滞地望着落地窗外降临的暮色。
穆莲娜并没有叩门,径直地走了出去,递上杯摩卡咖啡。
穆莲娜无法置信眼前的男人,从来没有人可以左右他,他竟然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失魂落魄,对周围的一切事情都默不关心。
穆莲娜用极具诱惑的嗓间在他耳边轻道:“炽扬,她已经走了,跟另外一个男人走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莲娜,你还不明白,我们从没有开始过。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有。”勾起了心中的隐痛,他的目光有了些飘忽。
望着他日渐憔悴的容颜,穆莲娜开始气急败坏,“她都走了几个月了,你就一定要这样做贱自己吗?我不明白,全天下就她一个女人值得你去爱吗?”
“出去,把门给我带上。”平静的声音中透着一份淡漠疏离。
“顾炽扬,你一定要这个样子吗?人不人,鬼不鬼地,为了一个不知道现在不知道在哪儿风流快活的女人,一块破的抹布而失魂落魄,拒人于千里之外。”
“够了,我不许你侮辱她。”他被激怒了,他快爆炸了,愤怒的眼神似要将穆莲娜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