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咪帮助他戴上了黄脸汉子面具,又含了变音器,随身贴了声音监控磁帖,又绑了一个微小型的gps定位装置,这才和龙柳、申小余一道,把戴着大口罩的龙江送上了老苏的车。
车子远去,尾灯变成一个小小亮点,龙柳和小余仍在台阶相送,直到咪咪把他们劝回了店里。
柳原是个石油城,有着资源城市的鲜明特点,除了创业区汉水路还有股城市喧嚣繁华外,其余地带基本一片寂静。行人基本没有,只有打着车灯,百无聊赖的夜班出租车司机,在夜色中慢慢游弋,寻找着能掏钱的夜客。
夜空静籁,几片乌云慢慢遮住了月色,途锐车沿着夜晚显得宽阔了几分的路面向前静静地滑行。
老苏把车开进了一个小胡同,那里有个临时车库,开了进去,不到五分钟,一辆柳原牌照出租车开了出来。这是老苏按照龙江的吩咐,早就买的一套报废车辆,维修妥当,做个临时应急,不想今天派上了用场。
这是一处非常偏僻的地方,远离市区,周围没有居民,原来是柳原采油三厂的一处库房,后来库站三权上交,这处便荒废了,四门大开,能偷的基本都被偷光,仅仅剩了四堵七零八落的院墙和几十栋露着黑洞洞窟窿的破败平房。
那伙奇葩师徒能把见面地方选在这里,起码这道儿踩得可挺溜。
周围一股石油味道,不知从哪传出,有点呛人。
龙江远远开了辉光,平房内外一片肃静,耗子都没一只,看来那伙人还没来,看看表,还有二十分钟。
“老苏,我就在这下车,看见前面平房左右树林没有,你车猫到左边树林,万一不对,我上车咱们从那边油田公路上跑路。”
“大哥,我和你一起去。”老苏手里拎着一把砍刀,担心道。
“不用。”龙江空手下了车,漆黑夜色中,向着那处平房慢慢走去,老苏车灭了大灯,滑行着远去,慢慢又兜了回来,藏到那片树林中,熄火等待。
这天真特么黑,如果不借助远处高楼灯火,道路根本看不清,幸好龙江开了辉光,哪有土,哪有沟看得一清二楚。
等龙江转了一大圈,基本搞清了废弃平房结构,远处终于传来汽车灯光。
转眼汽车进了大门,到了龙江不远处刹车停住,大灯开着,没有熄火,废弃平房内照的雪亮。
龙江注意到这是一台松林省牌照的老旧捷达。
四人从车上依次走下来,慢慢到了龙江面前站定。
一个老者满眼精光,身板笔直,声音洪亮,显然是这伙人的师傅,见了龙江左掌上右拳下,举手抱拳道:“东北戳脚翻子门第二十一代掌门杜**,有请高姓?”
龙江仔细看了看杜掌门抱拳方法,果然左掌拇指外翻,按照洪刚的说法,这就是动手的意思,当下不客气,同样抱拳,怪声道:“鱼龙门第八代弟子,汪小天,好说好说。”
戒指是老汪给的,当然弟子得姓汪,老汪儿子汪小龟,自己就当汪小天,龙江恶意想。
第一九九章 异变陡生人倒地
杜大志花白头发身影伟岸,后背笔直,映着车灯站如山岳,三个歪瓜裂枣徒弟紧随其后,慢慢散开,隐隐围住了龙江,形成了一个半月状包围。
龙江眯着眼睛看着刺眼的灯光,丝毫不以为意,有了辉光按钮,再牛逼的人也无所遁形,明显看出来几个人都空着手,车里根本没有别人,几个活人而已,他怕个鸟?
夜深人静,除了几声蛙叫,周围没有一点动静,只有荒郊野外,夜风吹过院内杂草,发出窸窸窣窣古怪的声音,龙江孤身一人,面对雪亮大灯前面的四名陌生孔武汉子,一张黄脸没有一丝表情,越发显得气度沉稳,神情镇定,光凭这份胆气,就十分令人佩服。
“师父,他不是照片里的那个黑脸大胡子。”照面都过了好几秒钟了,大毛好像突然发现了一个严重问题,他嗡声嗡气喊道。
结巴回头瞪了大毛一眼:“师父说、说、说话,你别、别特么总插、插嘴。”
大毛抖着肌肉遒劲的胳臂,瞪着双牛眼,瞅着结巴可笑的后脑勺,粗声大气喊道:“结巴你再敢说一句屁话,信不信我一脚戳死你个憋孙?”
唯一不说话的六子也憋不住了,刚要说话,不料心情激荡,晚上叫餐吃的萝卜水饺腾然化气,丹田一热,后门放松,“不”地一声,空荡荡的夜空中竟然放了个不大不小的响屁。
大毛和结巴听了再也憋不住,吭哧憋肚吃吃乐了起来。
杜大志心里这个堵啊,庄严出场精心塑造的气场,被几个活宝徒弟破坏殆尽,当初自己收徒弟时候也真是瞎了眼,光看身体素质了,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几个瘪货恼人的潜质呢?
他狠狠咳嗽了几声,上下打量着龙江身形,沉声道:“咳咳,我门下大弟子谭五学艺不精,死在了你同门手里,冤有头,债有主,依照江湖规矩,我是他师父,请你们正主出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