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拿着瓦刀帮李星锋搭建灶台。
江十六嫌李星锋摆的砖头不够齐,有的砖头高一点,有的低一点,干脆从李星锋手里接过瓦刀,自己动手抹水泥,动作又快又稳,没一会儿就把歪掉的砖头摆正了。
李星锋站在旁边,看着江十六熟练的动作,忍不住撇了下嘴,有点不服气:
“十六哥,我摆的砖头也没那么歪吧?差一点又不影响用。”
江十六头也没抬,手里的水泥抹得匀匀的,声音很认真:
“差一点都不行,给山神爷用的东西,得讲究,不能马虎。”
李星锋心里嘀咕:“切,谁能比得过你们俩啊?”
“你和大爷都是村里出了名的匠人,做活最讲究,我这手艺在你们眼里,确实不够看,不过也没那么差吧。”
嘴上虽然这么说,他还是乖乖地在旁边递砖头,没再反驳。
不久之后,江国庆和虎子的车顺着蜿蜒如蛇的山路驶回晒场,车轮碾过布满碎石子的路面,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扬起一阵裹着湿润泥土与枯草气息的轻尘。
那尘土在阳光里浮沉片刻,才慢悠悠落在路边的灌木丛上,给翠绿的叶片蒙了层浅灰。
江国庆刚把车停稳,便利落地推开车门,手腕上的手表晃了晃。
表针正指向上午九点,正是日头上扬的时候。
他快步绕到面包车侧门,“哗啦”一声拉开滑门,一股混杂着家禽粪便与干草的热气扑面而来。
而虎子和江国庆这一趟,不光接来了家里的老人小孩,还把母云豹和豹猫一家都接了过来。
几个小云豹随意的趴在座位上,而豹猫一家则装在一个大竹筐里,竹筐上面盖着块透气的布,母豹猫从布的缝隙里探着头,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眼睛睁得圆圆的,小豹猫则在竹筐里挤来挤去,发出细小的“咪咪”声,声音软乎乎的。
江国庆还特意从车上拿了点肉干,扔给母云豹和母豹猫,怕它们饿了。
里面不仅挤着豹猫一家子,还有母云豹的四个崽子。
与此同时,还满满当当塞着三个竹编鸡笼、两个鸭笼,几只母鸡被一路颠簸得“咯咯”直叫,翅膀扑棱着扫过旁边装着两只白兔的竹筐,吓得兔子缩成一团,耳朵紧紧贴在背上。
霎时间,养殖厂前门的晒场就热闹了起来,像是突然开了个小集市。
李保国几位老人,则坐在旁边的树荫下,搬来几块石头当凳子,拉着家常,说的都是山神爷的事,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津津有味。
母云豹、母豹猫,还有大黑和二郎(两只猎犬),一看到囡囡和沈小雨两个小丫头,刚才还放松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满是委屈,连尾巴都不摇了。
尤其是大黑和二郎,它们俩耷拉着耳朵,尾巴也夹了半截,一脸委屈巴巴地蹲坐在李星锋脚边,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他的裤腿,眼睛还一个劲地往两个小丫头那边瞟,那眼神像是在说:
“嘿,哥们,你也不管管你的崽?”
“没看见她们俩又盯着我俩的尾巴了嘛!”
“上次被揪得疼了好几天,尾巴都不敢翘,这次可别再让她们揪了!你快想想办法啊!”
这副拟人化的委屈模样,看得李星锋和刚走过来的王梦婷忍不住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