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道。在英国,蓝色风信子一直是婚礼中新娘捧花或饰花中不可或缺的花材,是幸福的象征。”池田波澜不惊,说得头头是道。
“幸福?老娘现在是去离婚!不是结婚!”栾萌萌真想给他一巴掌,无奈他长得太高了!
“这预示着你下一站幸福即将来临。”池田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却是风起云涌。天知道,他为了这一刻的来临,可是忙乎了好几天。
“呵,你就在这儿慢慢做诗吧,恕我不奉陪了!”她把风信子塞回到池田的手里,走了。男人现在在她眼里,都是洪水猛兽!
她站在马路口,拦的士。
出门前,老爷子特意叮嘱她,今天不要开车,一会儿办完了离婚手续,和他一块儿去接考完试的张赫,老爷子想见孙子了。
可的士好像搞了串联一样,均统一闪着客满的红灯。
“上车吧。”还是那辆黑色的大奔。栾萌萌扭过头,懒得理那张很绅士的脸。麦迪曾说过,上流社会有绅士风度的男人都是有耐心的大灰狼!
“我顺道。”池田吐出一口烟圈。“不上,我走了。”
烟圈在空气中投下一个玄幻的影转眼就没了,远近的车辆穿梭如织,喧嚣的像沸腾的海浪,时不时掀起一个*。
栾萌萌犹豫了一下,自己现在是去离婚,总不能因为拦的士而耗损过多的元气吧。她拉开车门,很没骨气的坐了进去,将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她有些不明白,周海平为什么会突然爽快的答应离婚。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终于要离婚了。可她没有欣喜,没有忧伤,有的只是疲倦。感情总会死去,人却依然要活着。
池田手里轻轻地转动方向盘,将车开得很平稳。
民政局很快到了。
见她半天没动静,池田伸手轻轻推了推她。
栾萌萌睁开眼,有点彷徨。“到了?”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好像怕惊扰了那些走在回忆里的思维的翅膀。
“嗯。”池田看着她,眼中闪过莫名的情绪。
栾萌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冲池田淡淡一笑,嘴角的两个梨涡特别深。“谢谢!”然后钻出车子,依然迈着从容的步子。
池田坐在车里看着不远处婀娜多姿的背影,接下来,他与栾家,与她之间的幕帏将正式拉开。
不能心软!
周海平和结婚那天一样,穿戴得很整齐,只是看上去人有些消瘦,见到栾萌萌,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两个人一句话没说。
周博士一改往日慈祥的面容,整张脸昆得像麻将里的九筒,身边还站在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听说话的口气是个律师。
栾老爷子倒是一脸淡定。
和周博士正式谈过一次话后,他就决定快刀斩乱麻,和周家彻底了断干净。
周家要的无非是名和利,给他。至于周家守不守得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对这些身外之物,栾老爷子现在看得很淡,他要的是栾家的盛世太平。
*都没能整倒他,一个周炳仁就能拿捏住他了?真是笑话。
“按夫妻双方离婚协议约定,女方栾萌萌同意将同城医院8%股份转让给男方周海平是吗?”离婚调解员像法官一样问道。
栾萌萌吃了一惊,抬头看了栾老爷子一眼,栾老爷子对她轻轻点点头。
“是的。”栾萌萌冷冷的答道。
她终于明白周海平为什么会突然同意离婚了,栾家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