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也不在乎。”吴清清冷笑了一声,“你们男人……不,从还是男孩子开始,为什么就都是这样?总是这样自私呢?”
“……要使世界成为一个尚可容忍的生活场所,首先得承认人类的自私是不可避免的。”周虞正色说道,“这是一个很棒的作家的一本很棒的作品里的一句话。”
“我知道,毛姆,《人生的枷锁》。”
吴清清仍是微嘲说道,
“毛姆还在他另一部作品的末尾说过:上帝的磨盘转得很慢,但是磨得很细。
我现在确信,你是真的不爱霜姐,甚至谈不上喜欢。
你这样,
不好。
因为上帝的磨盘转得很慢,但是磨得很细。”
周虞有点出乎意料,但不介意和吴清清探讨文学里的人生哲学,毕竟心理医学原本就是哲学的范畴。
他清晰明了地说道:“这是《圣经》里的话,毛姆在《月亮和六便士》的最后写上,他想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可这部作品主人公的原型,是法国的印象派大画家高更。
高更和书里的恩特里克兰德一样,抛妻弃子,但他没恩特里克兰德那么惨,
他落魄时向他的前妻要过钱,他在塔希提岛又娶了一个13岁的少女,他后来得了梅毒,以他最应当也最满足的方式死去。
他遗流的最伟大的画作叫《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谁?我们向何处去?》……你说是不是讽刺极了?”
“是啊,真是讽刺。”
“那么你现在确认了吗?你爱那个周虞吗?”
吴清清默默地将一支烟抽完,用清清的声音轻轻说道:“我呀,好喜欢他的。”
“我说爱情。”
“傻孩子。”
吴清清便流下眼泪,痛苦说道:“如果人心里的镜子只能照见假象,那该多好?”
……假象有什么好呢?
其实你经历过假象,
有七天。
周虞伸出手指,抹了抹她的眼泪,说道:“所以我打碎了它。”
“打碎了就能什么都不在乎?”
“是的。”
“那你能帮我打碎它吗?”
“不能。”
“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他?”
“想,就去;
不想,就不去。”
“我害怕。”
“你听过一首歌吗?我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