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夜莺美妙的啼啭,
响彻森林四野。
亢奋的啼啭一阵阵飘过,
瘦弱小鸟的歌喉,
唤起喜悦,唤起惶惑,
直到着了迷的幽林尽头。
夜神来到这幽深之处,
如赤脚浪人通过了木栅;
身后飘着袅袅余音,
那是偷听到的窗台情话。
这捕捉到的情话余音,
缭绕在薄板围起的果园;
苹果和樱桃树的枝杈,
罩了一身灰白的衣衫。
巨树如苍白的怪影,
朝着大道纷纷拥来,
仿佛向广见多识的白夜,
招手作告别的姿态。
春日的泥路
夕阳还留着余晖,
僻静密林的泥路上,
一个人乘马慢步前行,
要去乌拉尔遥远的田庄。
乘骑摇摇晃晃地移步;
和着马掌咕唧的声响,
一路上只听得
泉眼里漩涡的激荡。
当骑手松开了缰绳,
任由马儿信步一程,
附近泛滥的春水,
送过来轰然的涛声。
仿佛有笑语,仿佛有啼哭,
石块与石块翻滚撞击,
有连根拔起的大树,
倒在春汛的漩涡里。
火红的晚照中,
在远处昏黑的树丛,
一只夜莺无端狂叫,
活似报警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