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委屈、羞恼又愤恨的神情,加上两侧通红、肿胀的脸,让苏远怪不好意思的,有种莫名的罪恶感,好像他才是反派啊?
“可恶的诺德蛮子!我可是诸圣灵的直系后裔,身体流淌着古老的先祖之血,你怎么敢在神圣的战斗中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精灵士兵一番呵斥,让苏远都愣了下,随后张口一句国粹,“去你妈的!”
什么神?什么圣?
老子他妈管你是谁,你他妈都砍我了,我用什么手段跟你有个毛的关系!
老子撞你都可以!
苏远想着脑袋就开始发热,也不废话,直接一个头槌猛地逼了过去,在对方满是不可思议的眼神中,两颗脑袋砰的撞到了一起,嗡嗡的回音同时在两人的脑袋里响了起来,对方的手霎时松了开来,而天旋地转的恶心感和疼痛交织涌上心头,让苏远跟着东倒西歪的晃了起来,整个人不断的在倒下和起身徘徊。
这个狗鸡巴的脑袋好硬啊!
铁头吗?
头晕目眩中,苏远在心里骂了一通,等他慢慢回过神的时候,对面的精灵士兵也恢复了神志,扶着额头半跪在地的他恨恨的看着苏远,血丝和水雾交织在眼眶中。
这么多年,还从没如此狼狈过,而且还是被一个他瞧不上的诺德蛮子使出的卑鄙手段逼到这种地步。
不多砍他几刀不足以平其恨!
死后也要奴役他的灵魂和尸首!
精灵恨恨想着,原本这种行为是被绝大数高等精灵背弃的,不过眼下这种情况,这种念头怎么都压不下去。
他趔趄着起身,持剑立定后,紧接着就要上前找回场子。
但随即,在苏远猛地一哆嗦中,他忽然被人在背后来了个掏心窝子的话。
真的被掏了心窝的那种!
一把长剑直接洞穿他的整个心口,精灵看了看面前的长剑,俊美而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正要张嘴说些什么,吐出来的却是大片大片的鲜血。
而这不算完,刺剑之人在抽剑之后又环绕着给精灵在脖子上狠狠补了一剑,以至于整只脖子都只剩下了不到一半,脑袋都半翻了起来,让苏远看的是既心惊胆颤,又直欲作呕,可眼神飘忽着看到对面那个凶神,到嘴边的酸汁又给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甚至由于太多的缘故,还情不自禁的打了个饱嗝,残留的涎水在他张嘴之际,顺着嘴角流下,滴落在地。
这他妈就更恶心了!
苏远干呕了下,又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而对方在解决完这名士兵后并没有立即投入新的战斗,而是直勾勾的看着苏远,边看还边用身上的囚衣擦拭着手上的精灵长剑,让苏远忍不住狂咽口水。
这家伙太可怕了,光是苏远所见都看到他杀了不下六名梭默士兵了,就跟他妈杀鸡一样!
他不会杀的兴起把他也给宰了吧?
苏远忍不住扯了扯身上的囚服,低眉顺眼的默默念叨着,他们可是一伙的。
而出乎意料的,对方凶神恶煞的脸上带着些许赞赏,说道:“我看到了。”
“啊?”
苏远懵逼,而接下来,更意想不到的是他竟是把长剑擦拭好后直接朝他扔了过来,接着说道:“不错的战斗,诺德的汉子就应该有这种意志,即使手无寸铁,用牙齿,用身体,也要让别人付出血的代价!拿着吧,别死了。”
苏远手忙脚乱的接过长剑,呐呐的看着对方头也不回大步走向两名梭默军官。
额,这家伙应该是没看到我刚才投降的样子吧?
苏远扯了下嘴角,否则的话,估计长剑扔的形式可能要变一下了。
这暂且不论,放眼此刻的战场上,诺德人已经以着人数的优势彻底占据了上风,两队梭默士兵,整整二十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只有那两名梭默军官,靠着悠久岁月积累下的魔法和非凡的体力,硬生生扛到了最后,但即便如此,身上也已经是伤痕累累,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完全不复刚才的精致和高贵。
两人喘息着,看着战场上不断倒下的部下,看着他们身上遗留的各式伤痕,各种残缺、破损的尸体,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悠长的寿命注定了精灵族裔的稀少,这是创世诸圣灵给与他们的考验,所以说精灵的族裔都是格外弥足珍贵,可以说死一个就少一个。
一下死这么多,让他们心都在滴血。
尤其是这些士兵都跟了他们有不少的年头,彼此的感情可是深厚异常。
一着不慎,竟是落得如此下场。
那些高层可真该死啊!为什么要签那个破协定?像这样野蛮无知、恩将仇报、背信弃义的蛮子就应该用铁和血来彻底解决!
两名梭默军官忍不住都落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