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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大听到冷却塔外传来的动静,一开始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不是第一次跟屠夫打交道。
但今夜似乎不一样。
“摸着规律了吗?”他还在低声问鲁二。
这个逃不脱的石油小镇肯定是某种障眼法,娄大相信既然不断有人被送进来,有进必有出。
就在他和鲁二商量的时候,铁门被突兀地敲响了。
“砰,砰,砰……”
如果是急促的敲门声也罢了,多半是有人在外面求救。但这个声音不急不慌,慢条斯理,就有点奇怪了。
“砰,砰,砰……”
鲁二使了个眼色,炒饼不得不提心吊胆地走到门旁边,压低嗓门问:“谁?”
敲门声突然停了。
妈的装神弄鬼,炒饼本能地要骂娘。
外面有人不紧不慢地说:“开门。”
里面迟迟没有动静,那人又说:“我知道怎么出去。”
娄大和鲁二忍不住对视一眼,鲁二上前警惕地问:“你说什么?”
“出去,离开小镇。”
“你谁啊?老子凭什么信你?”
门外的人不疾不徐地道:“要离开小镇其实有两个办法。”
“一种是在黎明,破晓时分兽群撤退,小镇的束缚圈会短暂后移,但这种时候出去,遭遇兽群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第二种办法,是从小镇下面的地下河出去。”
“什么地下河?”鲁二忍不住追问。
娄大也站了起来。
那人拒绝再接话,态度很明显——详情面议。
娄大示意炒饼开门,他倒要看看门外是何方神圣,作为小镇武力天花板,除了兽群他不怕任何阴谋诡计。
炒饼扭动门锁,门开了。
门外一片诡异的宁静。
一个长发青年双手插兜,微笑着打招呼:“嗨……”
这人炒饼白天见过,跟偷物资的家伙混在一起。炒饼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挡住门,上半身探出门外,想看看有没有其他人跟来。
然后他就像条被钓走的鱼一样,嗖一下没了。
因为一头巨大的屠戮鳄蹿出来,一口咬住炒饼的上半身,把他叼走了。
变化骤生,杀手本能让鲁二浑身肌肉绷紧,身体比头脑更快做出判断,他抢上一步要去关铁门。
“嘶——”
一阵腥风夹杂咆哮,门里挤进一个既像恐龙又像巨蜥的硕大头颅,裂开的血盆大口利齿交错,像个恶臭的黑洞。
鲁二险些收不住脚一头扎进去。
他绝望地倒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