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视频中,马海豹在这里停顿了很久,狠狠搓了把脸,才继续说:“这小怪物有个特点,从来不走楼梯电梯,喜欢徒手攀楼。我曾经查遍了监控,没有一个镜头拍到他。”
“他无意中说过,葛氏在找他。”
“很明显,他要下手除掉我了,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我决不会让他得逞,我宁可自杀。”
“老爸从一个农民的儿子赤脚走到今天,老爸不亏,但是集团现在的情况恐怕会连累你们娘俩。”
“千万别想着报仇,这不是普通人能掺和的事儿……”马海豹说到这里镜头忽然一黑。
视频到头了。
最初引起警方怀疑的,正是马海豹对着摄像头说的那一句:“救命,小鬼要杀我!”
这个小鬼,原来不是阴间的鬼魂,而是指小孩儿。
但是……贺蓝捏捏眉心,从旁观者的角度看,他觉得马海豹自杀的念头来的十分突兀,很不自然。
自杀理由也很牵强。
小鲍的眉眼神情突然浮现。捅死谭老师的小流氓……跳楼的两个保安……激情杀人的护士……都是小鲍的提线木偶。
直觉告诉贺蓝,马海豹之死跟小鲍脱不了关系。
毕竟谭老师死后,贺蓝和小鲍曾经登门拜访过这位大咖,他还记得小鲍那句——“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马。”
姓氏是指令。
从那时起,马海豹就被小鲍操纵了。
小鲍也在找Zeus……这就是马海豹让无期徒刑送出那张照片的关键。
贺蓝的推测是:小鲍当时可能暗示马海豹,如果有孩子的线索就交给警方(就是面前的小鲍)。偏偏因为谭老师的死,让马海豹对当地警方失去了信任,选择绕了个大圈子,交给了别的警局。
也是大离谱碰到小离谱……不知道谁更离谱一点。
贺蓝思绪回到眼前,问:“所以你当时?”
马莎莎垂下眼睛:“是的,我一直有晚上十点上床的习惯,当时我已经睡了。”
阴差阳错,她错过了最后一个救下马海豹的机会。
等她吃好早饭打开电脑发现邮件,自杀案已经上了新闻,一切已成定局。
贺蓝道:“既然不想报仇,后面的事其实已经和你无关了,为什么还要查?”
马莎莎想了想说:“不瞒贺先生,爸爸的死我到现在都没什么真实感,所以也没觉得有多伤心。”
“只不过在拿起某样东西的时候我会想到,嗯,这是爸爸买的,嗯,这话是他说的,嗯,这是他教我的,听到别人喊爸爸,嗯,我无人可叫了……我以为会梦到他,但一次都没有。”
“他只是不在家,就像平时出门上班,打球,海钓或者出差一样,只不过这次,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那张床的右边空着,再也不会有人躺上去。”
马莎莎平静而坚毅地说:“我想要的,大概就是这一切了结之后,痛痛快快哭一场吧。”
……
“各位乘客,这里是机长,这里是机长。请大家保持安静,不要惊慌,737是双发客机,具备延程飞行能力,即使出现单发故障,另一台发动机仍然可以支持飞机飞行和降落,抵达最近的备降机场。我有信心带大家回家。”
“重复一遍,这里是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