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冷冷道:“此计就是要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越拖久越容易败露,那些走不动的士卒都是累赘,把他们丢下让他们自生自灭便是,岂能拖累整个大军。”
张飞的话如此的冷酷无情,纵然是王潘素知这位车骑将军从不体恤士卒,如今听之心中也颇不是滋味,但军令如山,却又不得反驳,只能心中暗叹而已。
时已近下午,但头顶正是烈日当空,炎炎的热度,甚至能烤得松枝滴油。
就是在这样令人窒息的天气下,这七千多汉军,不得不迈着沉重的步伐,在那陡峭而崎岖的山路上攀行。
不断的有人不慎坠崖,有人在烈日的烘烤下脱水昏死过去,然后被无情的抛弃在浸满汗水的山路上。
当最后一抹的余晖落山时,他们终于越过这道险恶的山岭,当队伍下岭之下,王溶派人清点人数,竞已又减少了四百余人。
几天之后,在爬上最后一个山头上时,所有人都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
极目望去,山势从此处开始向下延伸,渐渐趋于平缓,而在那层林的尽头,隐约已经能看到开阔的平原地带。
“终于出来了,老子终于出来了,哈哈一一”张飞难以克制内心的狂喜,不禁仰天大笑起来。
在他的身边,包括王潜在内,所有人都如释重负,跟着张飞一起大笑起来。
那笑声随风而过,山间的云雀为之惊起,似乎,在那阵阵狂笑声中,它们听出了浓浓的杀气。
一场大雨过后,躁热的天气有所缓解,人们终于感受到了几分久违的清凉。
清晨时分,淡淡的晨雾缭绕不去,将旭日之光阻挡于朦胧之外,似乎是老天有意的想让这份难得的清凉多留一会。
吊桥放下,城门大开,几名打着睦睡的老卒出得城来,开始重复着年复一年的清扫工作。
城门大道刚刚扫干净不久,便陆续的有行人、商旅开始出入,当然,作为一座正在经受战火考验的城市,出入最多的还是军方人员。
有的是运粮入城,有的是出城送情报,也有从别郡增援的人马不时开到。
对于那些守城的将士而言,这又将是无聊而繁忙的一天,因为战时的管制,他们不得不严加的盘查任何进入人士,包括是自己的同袍也不例外。
渐散的晨雾之中,一队百余人的魏军进入视野。
守城的小校照例召呼手下们将这帮人拦下,小校走上前来,打着睦睡的向来人说道:
“你们是哪个营的?”
“我们是曹将军营中的,奉命前来增援。”回答的那人,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小将。
小校不耐烦道:“曹将军?哪个曹将军,曹将军多了去了,老子不管你们是哪个营的,把通行文书拿来。”
“通行文书吗,好,我找找看。”
那小将回过去头,伸手装作去腰间皮囊翻寻,却在那小校不注意间,摸到了腰间配刀。
蹭!噗一一刀出鞘,寒光闪过,一颗人头飞上半空,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滚落在了那些守城的魏卒跟前,引爆了一阵惊恐与混乱。
年轻的小将手一招,身边的那一百多号人便如狰狞的野兽杀了上去。
小将将配刀上的血在那无头的死尸上擦干净,抬头望向城楼悬挂的匾额,那上面书写着两个斗大的字一一宛城。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 相似的历史
“这可真是意外啊,曹彰这小子,竟然敢称帝!”
刘备将情报摔在了案上,他的神情显得有点复杂,既有对曹彰妄自称帝的恼火,又有几分幸灾乐祸。
先前虽有平阳之胜,但魏军山河尚广,如果据险死守,逐次抵抗,要灭掉魏国尚需费一般周折。
眼下却不同了,曹彰在晋阳称帝,幽并二州备郡大多响应,如此一来,魏国就等于内部发生了分裂,这对于本就开始步入衰弱的魏国来说,就如同雪上加霜一样,势必会加速其瓦解的速度。
而魏国的内争,最大的受益者自然就汉国,刘备他不幸灾乐祸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