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他居然不言不动不食,龟息练功三年,他练的到底是什么绝世魔功。
“嘿嘿!正好!三年毫不间断的龟息修练,已足够让我‘经王’打败你——…”“黑瞳!”
什么?经王?黑瞳?这个人就是在黑瞳口中提及的“经王”?他,也是一具不是人的一一一人形化身?他不是与黑瞳及雪达魔,同属于他们主人一伙的吗?他为何又要矢志打败黑瞳?“如今,我终于功成出关了!黑瞳,你这个贱妇,还有那个总是站在你身边替你说话的雪达魔,我,经王,一定把你俩一起打进无间地狱,更要你俩好好尝尝我新练成的最强魔功一……
“无经无道!”
一声暴喝,经王霍地抽出背上草篓内的其中一卷经文,一摊再以贯满劲力的食指朝经文内的其中一个“经”字一抹……
怎么可能?他竟能把早已干涸的墨渍,彻底抹了出来,完全没在纸上留下半丝痕迹,那个“经”字,更完整无缺的被倒移在他的指头上!这……就是他的新练的绝学——无经无道?不!无经无道还不止如此,但听经王复再翘首高呼一声:
“牛!”“咪!”“叭!”“呢!”“嘛!”“奄!”
这六个字,正是一般佛教徒所诵的真言——六字大明咒!可是这六字大明咒,却像他的魔经一样,是倒转而念,那已经不再是六字大明咒,而是——魔咒!六字念罢,赫见经王丹田之位,竟隐隐崭现一道红芒,红芒更急速地向其食指窜去,就在红芒与其指头上的“经”字接触的刹那。
经王再暴然吐出一个字:
“破!”
破字乍出,登时“波”的一声巨响!他指头的“经”字,被那道红芒一逼,立如一道霹雳一般,直向墓顶轰去,“隆”的一声!一个微不足道的“经”字,赫然已势如破竹地,把整座径阔十丈的陵墓轰个蹦塌,灰飞烟灭!好可怕的一个“经”字!好可怕的无经无道!这只是件略施小技而己,若他全力施为的话……
陵墓崩塌,砂石在黑暗的中秋夜漫天飞扬,就在满天的飞砂之中,经王魁梧的身躯跃上半天,且还嘿嘿仰天狞笑:
“黑瞳!我来了!你这个千古第一魔女,我经王一定要叫你死得——…心服口服!”
“红王,随我来!”
笑声方歇,他肩上的那头血红编蝎亦碎地双目一睁,拍拍展翅,闪电与它那可能将会无敌于世的主人,一起在月夜之下飞驰。
终于一同消失于无边的黑暗与恐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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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地狱幽若
怎样才是说最高境界?有人说,当一个人在说谎时面不改容,眼不眨脸不红,已是说谎的最高境界。
亦有人说,最老练的说谎高手,十句话里最少亦应有九句真话,因为真话说得愈多,便更易令人相信紧接下来的第十句慌话。
不过也有人说,说谎的最高境界并不止于此,真正懂得说谎的人,便是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谎。
这种人,不但骗尽六亲!朋友!与及身边人!也彻底欺骗自己!剑舞,正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骗了自己很久很久的人!直至此刻,她仍然想欺骗自己——她是剑舞!只因为,她多么希望自己不是雄霸的独生女儿,而是聂风真正的侍婢剑舞,一生一世在他身畔,可惜……
她真的是“幽若”!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此际的幽若,依然身披黑丝罗裙,依然以“剑舞”这个虚假的身份,把她所弄的一碗猪肺汤端往风阁,可是,聂风却不知去了那儿,仍没回来。
断浪呢,她不是在侍婢主管的屋内,会欲对断浪动手?如今,她既然己可前来风阁,那岂非表示,断浪已经……?啊!幽若的左袖犹沾有少许血渍,极有可能是从断浪身上沾上的血迹,但在匆忙之间,她也忘了将之拭去,她惟今最关心的一件事是……
她一定要把眼前这碗猪肺汤敬给聂风!一定要!她把猪肺汤徐徐放到案上,看着这碗蕴含她无限心意的汤在冒着腾腾热气,幽若冷艳的粉靥之上,不由泛起一种虽辛苦也满足的笑意。
她本为对付聂风而来,最后却被聂风的一腔柔肠而感动,更不惜纤尊降贵,央求孔慈教她一锅上好的猪肺汤,也难得孔慈非常热信,竭力帮她,更愿为她保守这个弄汤的秘密,以求在今夜中秋给聂风一个意外的惊喜。
经过数夜通宵达旦的反覆尝试,今夜,正是她大功告成之时;她终于弄了一锅她自己非常满意的汤。
这碗汤,是为聂风而弄的;因此这碗汤,也必须给聂风喝下,方才彻底达成她这个在离去前的心愿。
是的!今夜已是她的大限,只要今夜她仍未能收拾聂风,她便要回去的地方,继续她未了的生涯。
那是什么样的生涯。
生为一代霸主雄霸的独生女儿,还有什么样的生活?想必,除了不愁衣食,幽若的生涯也好不到哪里!想到这里,一幕幕的前尘往事,似在幽着眼前那碗猪肺汤所冒出的热气中,冉冉浮现……
幽若犹记得,她的娘自把生下来后,便已去世;她的爹雄霸,不知是为对亡妻的一番思念,抑或为图霸业而苦抚闲暇,一直未有续弦再娶;故而,幽若从小至大,都是一个没有娘的女孩。
她也没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