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了眼睛,道:“无花已死,纵使无花不死又能带给她些什么?”
地上的白雪未扫,银色的光华晃着人的眼。
“我想,她是不会在意的。”
“可是我在意。”
他笑道:“再过几年,等她淡忘了我。也许是楚留香,也许是花满楼,也许是哪位英杰,可以和她相伴一生,或游于江湖,或隐于山野,在有上几个孩子··”
李玉函长叹一声说道:“别笑了,你不觉得你笑的很勉强?”
“不觉得,”他又看了看李玉函,站起身来说道:“我倒是觉得,你现在应该带着无眉回万梅山庄。”
李玉函不解道:“为什么?”
“找西门吹雪。”
“他不在啊。”
无花笑了笑,走了两步,推门进屋,淡淡道:“你现在去了,他就在了。”
他比谁都了解那个女子。
无花番外
李玉函没有在去万梅山庄找西门吹雪,而是去了神水宫。
既然已经有了更好的,为什么还去自讨苦吃呢?人总是有这样的心理。
无花靠在屋中的软榻上,懒懒地晒着午后的阳光,自顾自的摇了摇头。他与李玉函谈不上朋友,自然也就没有必要提醒他关于神水宫的事情,反正,到时候自有他头痛的。
水母阴姬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是吧。
无花很久没有这么悠闲过了,闭着眼睛享受着柔和的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屋中的红泥炉子烧得噼里啪啦作响。
他的身体如今格外的畏寒,倒是比女子还要娇柔了。
已经,半年多了。
悠闲地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既然他们去了神水宫,那他就又要开始为自己计划了。毕竟,活人的嘴巴总是不严的,何况是现在对他们来讲是一个废物的自己呢?
他看着自己手,纹理清晰的手掌不易察觉的微颤着。这双手曾经能奏出最美的琴音,烧出最香的素斋,画得出最灵动的山水,烹得出最醇清的茶。如今,又能握得住什么呢?
无花啊无花,你是个废人了,一个最没用的废人,这个疯狂的声音在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叫嚣着。
他伸出胳膊,张开手,好像要抓住射进屋中的阳光。
当然,什么也抓不住。
是啊,我是个废人。
可是他不甘心啊,谁会甘心呢?
他的眉毛紧紧蹙在一起,他一直避免去想着些事情,但是又怎么能避免的了?
那个从太湖的烟雨中走来的女子,现在又是在做些什么呢?抚琴还是下棋,亦或是俯着身全神贯注的做着精致的苏绣,绣着姑苏的山寺,山寺中盘桓的苍松。
她是最适合青色的女子,淡淡的青色。那如诗如画的窈窕女子一侧身一扬袖便隐入了江南的水乡,云雾显出了色彩,浅浅的几笔便勾勒出她的面颊,淡淡的宠辱不惊。
他的紧皱的眉头渐渐地放开。
什么时候起开始注意她的呢?
他思索着。
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