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很简单,能和交心知己一起征战逐雄,对饮论武,此生足矣……”
“是么……”
这夜寒风凛冽,阴风彻骨,我俩偎在树洞中相靠而眠~
次日清晨,旭日高升,将林中混浊瘴气驱尽。我们将几块泥巴抹到脸上,装模作样地佝偻着向城楼走去……
“站住!”门阁上的卫兵很快发现了我们的身影,十几架弯弓搭箭的守兵已迅速将箭矛对准过来!生死瞬间悬成一线……
我迅速将童胖一同拉跪下地,高呼道:“日月神教——永垂不朽——日月争辉——箭下留人……”
楼门上的众者神情疑惑,一时无语。
我忙上前喊道:“神教师兄!我们是山下小农,得闻贵教名震天下,乃江湖第一大派……我们一路寻山而来,只望能求得三餐一宿,劳差苦役皆能效劳!”言毕俯身,与身旁瑟瑟冒汗的童胖一同等待回应。
“方子,你吹得好夸~”
“唉,好汉不吃亏!”我悻然道。
这时只听门楼上吱吱作响,一个红袍武士已乘吊篮降到我们跟前!我连忙唤上童胖,一同上前打躬作揖。
那武者漠然开口道:“你们两个小鬼,会做什么?”
“劈柴挑水,生火煮饭,洗衣倒粪……样样皆行!”童柏熊俯首回道,得意地向我挤了挤。
武士挼着下巴,似乎在考虑什么,童胖怕他拒而生变,断然从怀中掏出一块精致的羊状玉佩,塞到那家伙手中,“大哥,这是一点心意……”“嗯~”武者掂量掌中的玉雕,面露宽色:“好吧,你们跟我来。”
“呼——”我长吁出一腔闷气,两人一同随他跨上了吊篮。那块羊状玉佩我记得是童兄弟视作至宝的家传之物,我知道我又欠他一个人情了!
望着城楼外徐徐下降的景色,我朝诺言又踏进了一大步……
日月教坛中楼阁繁多,整座巨宫似乎是倚着靠背的峭峰而建,确实是攻防兼备的天险!我们总算在简陋的后厨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掌管食堂的是个年近古稀的老头子,他一见到我们就乐得绽开了寥寥无几的黄牙,“小伙子,这里是供应全教饮食的厨部,你们可得好好地干!”
“嗯……”我们异口同声。
“对了,王伯你知道我们教主的事么?听说他是最近才登位的。”
“是啊……任教主因诛杀东厂阉贼而立了大功!回来不久便得郑前教主将千金许配,前日郑教主归天,他就顺理成章地接掌了本教。”
“哦!原来是这样~”我心中暗愤,那姓任的偷袭杀人,根本奸雄一个。
食堂每天的需应量很大,幸亏我好歹也在龙门客栈混了十几年,炒菜煮汤样样皆精……可童胖就没那么幸运了,整天劈柴担挑,倒也练得一身蛮劲~
我们心中都很清楚,只要现在能熬下这关,将来不怕无出头之日……日月如梭,时光的沙篓已被冲淡。不知不觉,黑木崖的枫叶已红了五遍~
这天清晨,教坛中早早鸣起了集合的号角。各堂教众纷纷穿盔带甲地往主坛跑去,我与童兄将手中的蒸笼放下,叫住了一名负责点兵的小统领,“邱大哥,请问我们可以一同前去么?”
“你们……”他稍存犹色。我忙悻道:“我们已经不小了!你看~”说着用手比了比自己的身高。
邱武士会心一笑,挥手道:“好吧,你们两个小子快到杂部领取制装,然后到大殿集合!”
“谢谢!”我与童兄对视相笑,乐呵地跑开了。
教令如山,违者严惩。当我俩拖着明显稍宽的衣袍蹒跚跑来之时,主坛石室中已立满了教中各堂武士。幸亏他们被我喂得身高体壮,为潜行提供了很好的掩护!
“兄弟们——想必尔等今日已清楚此行之险,”姓任的大袖一挥,眉宇仍是那刚愎自用的傲气,“这次巫山之行,意在立威!我等要让武林中所谓的正派知道,我日月神教才是江湖第一!”
“日月神教——千秋万载——任大教主——统一江湖——”我与童兄也混随在人的呐喝声中敷衍着嚷几句。
令旗手开始鸣号备兵,我把头颅自重重遮挡的肩膀中探出,隐约瞥见了任我行身旁肃立着一个陌生的面孔!那大汉浓眉密须,手持月牙大刀……
我不喜欢他的眼神,因为那是智者与忠者特有的资质,而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这位大哥,请问你知道教主身旁的是谁么?”
“哦,那是向问天……他在不久前助教主于昆仑山夺得吸星神功的秘笈,因立此大功而被封为神教左使。”
“原来是这样啊!”我心中暗思,此人不除,霸业难成也~
“出发——”楼门大开,浩荡的教伍随前方策马扬鞭的任某向纷争俗世冲去……黑木崖的竹林被狂风吹得枝摇叶落,我与童兄乱舞着手中夸张的长刀,也与日月教徒一起杀向了江湖!这年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