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于追到那九人行踪,当真快马加鞭,将骡车赶得也是如飞一般。
酉牌时分,骡车到得萧县城中。那萧县城虽不甚大,但到处店铺林立,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一时半刻,却哪里见到过少夫人、祁四等人的行踪?他驱车寻遍各处大街小巷,却是一无所获。
他和卓玛、易婉玉二女一合计,既然暂时没甚么头绪,又无秦海和陆秋娘的消息,只好先行投店歇宿。
他依着易婉玉之言,又投在上次途经萧县之时二人入住的那间客栈之中。
易婉玉和卓玛二女兴冲冲的到前面大堂准备酒菜。秦川和易婉玉已暗中商量过,卓玛身为藏人,依习俗应忌食马肉、驴肉和狗肉,因此到厨房里叫菜之时,务须多所留意。
二女嫌大堂太过吵嚷,便命店伴把一桌酒菜摆在秦川房中。秦川得与二位红颜知己把盏言欢,当真是醺醺然,飘飘然,不饮而醉,何况更有美酒在手?
盈盈红烛之下,但见二女容色一般的天然绝丽,卓玛明媚秀美中难掩娇憨天真之态,婉玉娇艳俏丽中更具机灵聪慧之气,双姝在前,如花似玉,如何不令秦川心醉魂迷,意夺神摇?
他酒量本浅,兼之赶了一天的骡车,神困力竭,过不多时,便即醉倒。
秦川睡到中夜,醒转过来,当即翻身下床。他走到桌边,取出火刀火石打亮了蜡烛,见屋中已收拾干净,桌上茶壶置于厚厚的草褥之中,倒入茶杯中喝了,只觉茶水犹有余温。他一凝思间,知二女料定自己酒醒后口渴,特意如此安排。
他喝了几杯水,又即上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当下又坐起身来,运气调息,只觉真气充沛,丹田中更无异常,心头大定,料来那千年人参的药性之力已然耗尽。
于是盘膝坐在床上,练了三遍行功,忽感内急,便即披衣往茅房而去。
他解手出来,来到天井之中,抬头望月。这夜月作半圆,银光泻地,四下里静悄悄的,更无半点声息。
他心想:“这萧县城中有不少间客栈,若是过少夫人一行九人借宿的话,不知会投到哪家店中?怎么才能找到她?只要找到这个女子,便可查知过逢春和莫非邪等人的动向啦!”
正自想得出神,忽听得远处隐隐响起兵刃撞击之声。静夜之中,那声音若有若无,顺风飘来。显然是在极远之处。其实这声音微弱之极,又甚短暂,倘若换作旁人,根本便听不清楚。偏偏秦川耳力奇佳,且无巧不巧的站在屋外,又是顺风,却是想不听得清清楚楚都难。
他一惊之下,当即纵身一跃,上了屋顶,侧耳听去。
其时已是后半夜的寅牌时分。正值夜阑人静,他悄立于客栈屋顶之上,纵目望去,却哪里有半个人迹?
他运起“静听八方术”,凝神听了半天。声息俱无,心有大为不甘。刚才分明有打斗之声。为何现下又半点动静也无?
正感沮丧,忽听得一阵衣襟带风之声,一个苗条的身影掠近,月光下瞧得分明,正是卓玛。
秦川奇道:“你怎么起来了?”卓玛嫣然一笑,低声道:“我和易师妹都睡在你隔壁房中。你起来喝水之时。我便听到啦!”秦川一呆,心下暗赞:“好一个‘嫁衣神功’,竟让卓玛变成了一位顶尖儿高手!”
卓玛听他低低说了听到远处交手之声,道:“我陪你去看看吧?说不定也能发现一些端倪!”秦川道:“玉妹没事吧?”卓玛道:“小师妹睡得正香。要不要我去叫醒她?”秦川摇头道:“让她多睡一会吧!咱俩去瞧瞧便成!”
当下二人施展轻功。飘身往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卓玛自得乃师白眉师太相授“嫁衣神功”之后,轻功也已高明之极,竟不落秦川后面。
如此飞檐走壁,穿街过巷,转了良久,却始终不再听到异常声响。
二人并肩悄立于一所民房屋顶之上,不再前行。卓玛一侧头间,淡淡的月光下见秦川脸现失望之色,便握住他手,轻声道:“想是交手之人有了胜负之分,不再打斗,因此便没声音了。其实也没什么,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秦川兴味索然,摇头叹道:“算啦。也许是我听错了!咱们回客栈吧。”卓玛嫣然一笑,轻声道:“陪我散散步吧。”秦川反握住她柔嫩的纤手,点了点头。
二人飞身跃到街上,手拉着手,顺着原路漫步返回,行了一阵,忽听得不远处一座宅院中隐隐响起男女争吵之声。秦川初时只道是谁家小两口夜间口角争执,不以为意,不料忽然间听到一个女子冷笑两声,尖声叫道:“你以为大风堡是什么地方?想进便进,想出便出?有种的话,你自个儿闯进去试试?哼,只要你能全身而出,大伙儿全听你的如何?”
那女子声音稚嫩,显是少女,多半说话之人不超过十五六岁。
秦川一惊,便即停步,转过头来,却见卓玛微微仰起头来,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