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若感觉脑后一沉,不知道被谁打了一下子,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看着林雪若软软地躺在地上,端木嫣然微微皱下眉头,方才是她动手打晕了林雪若,不然的话,林雪若会越来越无法自控,最后也许会伤害自己。
那个藏在暗处的人,用的不过是摄魂之法,让人眼前产生幻觉,幻觉,本是虚妄,来自于人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无助,其实人最大的对手,最难抗拒和打败的对手,就是自己。
幻觉,会在特别诡异和慌乱的氛围下,刺激人内心深处的无助和恐惧,让自己吓唬自己,自己打败自己。
那个人有些奇怪:“康宝,你是不是女人?”
看着满地的虫子,毛绒绒,肉滚滚,端木嫣然淡淡地:“在我心中,没有比人更可怕的东西,除了人,我什么也不怕。”
人心难测,人世苍凉,这个世间,还有什么比人更绝情,更可怕的东西?
端木嫣然说着话,眼中飘过淡淡的怅然。
对于人,对于人性,还有那些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她已然经历了太多,近于麻木。
这个世间,除了身后的影子,任何人都可能背叛自己。
很多时候,那些围绕在身边的人,那些和你称兄道弟的人,其实不过是对你有所贪图,尽管他们口中说得天花乱坠,当触及自己的利益,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杀死和出卖自己的兄弟。
妻子是用来还债的,兄弟是用来出卖的。
这句话很糙,让人听着非常地不舒服,也许不是所有的人都相信,可是很多发生了的事情,都在一丝不苟地证实这种说法。
当你不相信这句话的时候,一定年轻气盛,还不知道什么叫做世态炎凉,锋芒毕露,不知道藏拙。
当你深切了解这句话的时候,承认与否已然并不重要,心若是伤透,血已结痂,泪若是流干,不妨微笑,因为悲伤,除了让自己更难过,根本于事无补。
端木嫣然对这些话,深信不疑,因为她经历了太多,到了现在,正如她方才自己说的,除了人,她什么也不怕。
那个暗藏着的人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又冷笑道:“可惜,那个晕过去的丫头,不知道你是救她,她一定以为,是你暗算她,既然她如此怀疑,为什么不趁现在就杀人灭口?如果康姑娘不忍心动手的话,我到可以帮你。”
端木嫣然笑道:“周一笑,如果这个丫头可以杀的话,我才不会留到现在,其实你在这里劫住我们,不就是为了我手中的一泓泪吗?”
嘿嘿。
一阵干笑,那个人有些意外:“不愧是陈九州身边的人,居然知道老子的名头,既然你开诚布公,我也不掩藏什么了,不错,我就是冲着这把宝剑而来。康姑娘,如果你识相的话,把剑留下,我放你一条生路,不然的话,老子有的是时间,我们可以慢慢地玩。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该知道我的手段吧?”
端木嫣然一点儿也不害怕:“剑若无魂,就是一把死剑,你知道为什么陈叔叔让我住在剑庐吗?因为这把一泓泪一旦离开了我,就会变成一把死剑,你不信,可以试试。”
说着话,端木嫣然忽然把一泓泪扔了出去,那剑闪动了耀眼的寒芒,带着光华和诱惑,端木嫣然知道,暗处的周一笑一定拒绝不了这个诱惑,一定会出来抢夺宝剑,只要他现身,只要他碰到那把剑,他就死定了。
嗖。
一条淡淡的人影果然在暗处纵出来,伸手去接那把一泓泪。
噗嗤。
咔嚓。
哎呦。
只见电光石火,青芒闪过,一股皮肉焦糊的味道,立刻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一泓泪,稳稳当当地回来了端木嫣然的手上,她拿出那块皮子,慢慢地擦拭着一泓泪,然后把毛片收了起来,那把剑,澄澈如秋水,寒光灼灼。
周一笑左手抱着右手,痛得在地上打滚,整个左手已然焦糊一片,黑乎乎的现实抽搐的鸡爪子,豆大的汗珠,从周一笑的额头上淌下来。
他的脸,已经扭曲变形了,他的神智还是清醒的,可是,他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他的手,刚才明明都碰到了那把举世闻名的一泓泪,然后就感觉手上被什么东西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