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伯伯,若襄拉不动他。”
还好。能说话表示情况不如想像中严重。“笨!为什么不会去找人来帮忙,就凭你也想把一个大男人拉出来?”他的关心是愤怒,是出自他恐惧的情绪,他不要失去她。
“是若襄不好,没有把手榴弹丢远。”她惭愧地垂下眼睫。
看她全身残破,污油黑血看不清何处受了伤,却还一心烦恼旁人,安东尼不由放缓了口气。“放心,古铎不会有事的。”
半个小时后,古铎被送往医院,而赛若襄回到阿优厄耶园。
“上楼,我帮你上药。”他的声音仍然毫不温柔。
赛若襄被安东尼拎进了他的卧房。
她怯怯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去坐着。”她干么一脸自责,她又把无谓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
她突地惊跳起来,小脸亦跟着扭曲。
“怎么回事?”拿着药膏优碘的人没闪失过她任何一丝表情。
“若襄不小心碰到伤口。”她轻偎着椅垫,小心翼翼地说。
心急则乱,他没有关心过人,没想到那滋味会教人失控。
以前的他,仅在意赤色响尾蛇的那群难兄难弟,从不想把多余的心拨给别人,因为他很难接纳任何人,直到遇见锲而不舍的她。
他坦诚他的心门为她而开。但仅止她一人。
“别动。”他抱她上床,在毫不碰触到伤口的情况下。
“不可以脱……若襄的衣服。”赛难得曾耳提面命地交代她应该洁守自身。
“不脱衣服怎么上药?”她的死脑筋是什么做的,都命在垂危了还在意一些有的没的。
“若襄……自己会擦。”‘
“那你就自己弄吧!”他把药品一放,返身便走了出去。
门外是银翼。一向动作不多的他很难得地抽着烟。
“古铎叔还好。巴?”
“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恐怕要休养一阵子了。”许是经年累月跟在安东尼身边,他的表情也空洞起来,一言一答里丝毫不见激越的表情。
“不该把古铎叔牵下水的。”
“你很清楚是谁干的勾当?”银翼透过层层烟雾露出令人发毛的笑容。
“别急,獠牙伸得太快,容易打草惊蛇,你还是回医院去看看古铎叔。”
“我干爹不会有事的。”他的顽固不输任何人。
“是命令。”
银翼瞪了他好一会儿才捻熄烟——
“阿东——”赛若襄柔怯的声音唤回两个大男人一触即发的危机。
安东尼回首,冷静立刻从他脑海里蒸发了,他太阳穴狠狠地抽搐着。“你这是什么打扮!”
她身上的衣服被褪至胸口处,露出一片晶莹如雪的背和若隐若现的乳沟,乍见之下令人不由得喷血。为了固定住衣服不往下掉,赛若襄用双手捧住胸部,完美的颈子微微垂拱,形成诱人的弧度,任何正常的男人见到这番光景,没有反应反而是变态了。
“若襄擦不到后面的伤口。”为什么他又吼人?赛若襄一片茫然。
安东尼二话不说,把她往里头带,直到她坐回柔软的床,才哑着喉咙说:“哪里需要擦药?”
“后面的腰。”她小小声的,脸因为红透而藏进衣服里。
冷着眼,他拿来药膏。“转身。”
她温驯如小鹿地露出骨骼匀亭的背。其实她的说法保留了大部分的事实,那道擦伤一直由脊椎骨下方延伸至脐下方,一块幽晦不明的地区,这一片区域令她羞涩得不知如何见人。
安东尼有些傻眼,但见赛若襄因裸露在空气中的身子畏寒似地颤了颤,他屏住一股脑由下腹窜起的骚动,沾了药膏轻轻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