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错?”刘子明问道。“我听说你们给了他一个特殊的展台。”
“不是他要求你们看在我老师的面子上,强行要来的吧?”刘子明以半真半假的口吻开了句玩笑。
“不,那画确实很不错,它值得的。”
唐克斯笑道:“否则您怎么会为了那幅画,都这么晚了,忽然之间要专门跑一趟呢。”
“刘先生,您总不能是觉得我做的不对,特意的来责怪我的吧。”
策展人也回以试探性的玩笑。
突然接到刘子明的电话,唐克斯还真的不太能搞的准对方的态度,所以才专门跑了过来。
他和刘子明在新加坡双年展开幕以前,为了顾为经的事情曾见过几次面。
上一次。
是刘子明要替顾为经安排《油画》的采访对谈。
按道理,刘子明又花人情,又花精力为顾为经安排了重要的曝光资源,足够说明他对顾为经的看重。
事实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几次交谈期间,唐克斯能明显感觉到刘子明对待顾为经的观感很一般,甚至称得上不喜欢。
中年人给人的观感就是那种被人在身后挥舞着小皮鞭,不喜欢又被逼得不得不去做事情,花钱买罪受的感觉。
刘子明甚至很直白的说了,对顾为经论文的情况,他了解的不太清楚。
他完全无法确定那篇论文内容的真实性。
这场采访就是希望提供一个平台,让大家包括他自己,一起去了解“真实的顾为经”。
这话太有意思了。
在采访之前,安排活动的人暗示主办方希望能给谁一点“特殊照顾”,大家明白是怎么回事。
反过来,暗示——不,直接明确的说,“别别别,策展人您千万别误会,我和他没啥关系。我也不信任他。”大家同样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喜欢前加了个“不”字,可不是表示中立的态度,而是讨厌。
唐克斯立刻了刘子明的态度,也明白了那篇论文上有很有趣的热点可挖。
不过这次。
刘子明也不太像是兴师问罪来的样子。
“只要您觉得那幅画值得,我有什么关系。”
中年人耸了下肩膀。
“我只是单纯的想……看看那幅画。”
唐克斯看了刘子明几秒,转身,带着刘子明向着办公区深处走去。:“跟我来。它现在暂时放在后面的艺术品库房里。”
“后天就是《油画》和顾先生的采访了。”
两个人一边走,策展人似有意似无意的开口打听:“有些传闻流言我看到了,顾先生现在大概压力不小吧?”
“或许吧,我不清楚。”
刘子明冷淡的回答:“我对他真的不是很了解。老实讲,我甚至没见过他的面。来自《油画》杂志的采访,多好的机会,他有压力应该的。”
“嘿。”
唐克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瞬间牙齿从八颗的营业式标配笑容,变成了露出十二颗以上的舔狗型微笑,然后又快速收敛了回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