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甜心头一震,沉声道:“父王,您告诉我,总比我胡思乱想要强,是不是?”
两人僵持片刻,宁王终究拗不过她。
他低沉开口:“夜屿……他的胃疾已经十分严重,几日前便不省人事了。”
“什么?”舒甜一惊。
难怪他这么多日,都不来看她,原来他的病已经那般严重了么?
舒甜面露焦急,连忙问:“那他人在哪里?”
宁王语气也有几分沉重,道:“他已经被送去灵石岛了,那里有白神医和冥光,现在只能盼着他们妙手回春,将夜屿救醒……”
宁王看向舒甜,低声:“但不瞒你说,夜屿的情况非常凶险,只怕……没有多少日子了。”
舒甜一怔:“怎么会?他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他以前不能进食,如今都能好好进食了,近两个月,药一碗不落地喝……”
舒甜虽然听冥光说过,夜屿的胃疾严重,但她曾天真地想,只要他好好服药,认真调养,便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一切对舒甜来说,实在太突然了。
舒甜咬了咬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宁王叹了口气,道:“我们之前便怕你伤心,所以没敢告诉你……”
舒甜端坐着,手指攥紧裙裾,垂眸不语。
片刻后,她抬起头来,眼眶通红。
“父王……自我认识他以来,他好像有很多秘密……我从来没问过。冥光说他是身心受创……能不能告诉我,他为何会得如此严重的胃疾?”
宁王深深看了她一眼,无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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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石岛四面环海,海上云雾缭绕,航道复杂,一般人很难找到。
岛上四季如春,就算是冬日,也有鲜花盛开,花香袅袅,十分宜人。
岛民们勤劳质朴,与世无争,世世代代留在岛上,以捕鱼为生。
灵石岛上有一座山,山顶上有一处庄子。
与其说是庄子,不如说是一间巨大的医馆,那医馆里有坐诊堂、药房、甚至于还有病人调养用的厢房。
但岛上的人都知道,这医馆里的白神医,乃是大云国手,医术举世无双,他可不是什么人都接诊的。
白神医接诊病人,只有一个规矩,那便是:看心情。
然而,今日他便心情不好。
厢房中药香缭绕,众人围在榻前,看着床榻上的男子。
他五官如刻,清俊而削瘦,眼睛紧紧闭着,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就算是一脸病容,也十分俊美——正是夜屿。
夜屿的手臂被一位白发苍苍的医者拉出,正在搭脉。
医者鹤发童颜,看起来精神矍铄,他目光淡淡扫在夜屿面上,眉头紧皱。
片刻后,医者松开他的手,缓缓站起身来。
莫远山连忙问道:“白神医,小夜他如何了?”
白神医面无表情,吐出几个字:“没救了。”
莫远山一愣,他不敢相信,喃喃道:“怎么会?夜屿他……”
白神医瞪了他一眼:“怎么不会?拖成这样才来,你们怎么不等他死了再来?”
莫远山绷着脸,沉默一瞬:“都是我们的疏忽……还请白神医帮忙想想办法,夜屿还这般年轻,他、他不能就这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