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亲口跟我说的。就在事发前两天,那天他高兴,多喝几杯酒,说自己也在京城买了所大宅子,虽然不如刘大人的那间,但是也很好了。还叫我不要把这件事声张出去。”
“你家大人既然不让你声张,那你现在怎么都跟我们说了?”这时,唐凤玲忽然问道。
闵巩嘿嘿笑道:“姑娘这不是说笑吗?这事分轻重缓急我还是知道的,我家大人的命案如今是最重要的,而大人你们既然负责查这个案子,我当然是希望能尽快破案,所以但凡我知道的,我肯定如实告诉大人们。”
霍元极笑道:“这话不错,是这个理,不能有这个觉悟就很好。”
确定闵巩这边已经不能问出更多的线索后,众人便出了客栈,各分东西。
霍元极觉得还是应该去问问昌五,就拉着雪天寒,林霏霏和林霏霏同去。
公孙煜则一个人回了九龙府整理卷宗。
对于这些动脑子的事情不算太擅长的武动天,林刀,柳青央等人自去逛街,顺便打听一下附近的街头巷尾最近有没有什么达官显贵之类的住进来。
辰御天带着司马玄曦去了京城最大的一座佛寺。
这个案子里目前还有一样证物没有调查过,那就是在火灾现场外面窗子底下捡到的那个护身符。
于是辰御天就趁着这次出来,来到了京城的佛寺调查。
不过京城佛寺众多,他也只能从最大的崇福寺问起。
崇福寺的老住持把那枚护身符翻来覆去地看了很多遍,也还是摇了摇头道:“施主,这护身符绝非本寺出品,你还是去其他寺庙问一问吧。”
于是辰御天拜别老住持,去下一座寺庙询问。
只是一连找了二十多座佛寺,依旧不曾得到答案。
最后,就在两人都忍不住要放弃的时候,在京城角落一间小小的寺院内,一个看起来有些邋里邋遢的年轻和尚对辰御天道:
“施主,贫僧从博陵县而来,我看施主这护身符的样式与材质,倒是很像博陵县金鹏寺的护身符。不过,还是有一些差别,可能是很多年以前的款式了吧,和现在的还是不完全一样。”
听到这僧人提到“博陵县”,辰御天终于能够确定,这护身符,的确应该属于凶手。
在吏部听到辰御天说负责提报闵林调任的侍郎李圭是自己舅舅的女婿之时,司马玄曦还没太在意。
但是等到后来查出郭勇,墨枫零都和自己舅舅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之后,司马玄曦就有点坐不住了。
毕竟这是自己的亲舅舅,她怎么都不能相信他可能和这个案子有关。尤其是他可能间接通过三个吏部侍郎操纵了闵林和刘空两个地方官员二十年间的调任。
在她的记忆里,舅舅连上朝都很少去,更是从来不出玄都,基本没有可能会认识两个一直在玄都之外的地方官员。
她实在不知道舅舅怎么会和这两个人有了这样的关系。
从吏部离开,回到九龙府,她一直都未曾停下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直到看到了调查闵林在博陵县围观的真实记录上,其中有一项关于克扣百姓粮食,增加苛捐杂税一项时,她终于知道舅舅是怎么会和那两个人产生联系的了。
“公主殿下,您想到什么了?”白凡问道。
司马玄曦看着辰御天,“我知道舅舅是在什么时候认识闵林和刘空的了。”
关键就在于粮食,她曾听母后说过,二十年前,东南地区大旱,粮食颗粒无收,当时舅舅曾以朝廷赈灾大臣的身份,代表朝廷前往东南地区赈灾。
博州就在东南,而根据刘空那份卷宗记载,二十年前,刘空就是博陵县的县令。
辰御天闻言点了点头,“时间对的上,闵林是在二十年前由郭勇和刘空联名举荐,后经作为吏部侍郎的郭勇亲自考察后入仕为官,而刘空也是在同年从博陵县令升官到了州府法曹这个职位,如果说乐侯能够和他们二人产生联系的机会,这的确是唯一的可能。”
其他人听得一头雾水,雪天寒和霍元极则是看着他们二人,问辰御天,“你们去吏部就是查这个去了?”
辰御天点了点头,然后就把辰公那晚的指点,和今日在吏部查完的结果告诉了众人。
听完以后,所有人都是忍不住皱眉。
一个闵林,居然牵扯到了当朝国舅,看来此案,也不简单。
辰御天也是叹了口气,旋即又问公孙煜道:“对了公孙,现场发现的灰烬你去看过了吗?”
公孙煜轻轻地点了点头,“我去看过了,已经可以确定,现场的灰烬,大多都是一些茅草灰烬,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布料灰烬和木料灰烬。”
辰御天微微点了点头,布料和木料现场肯定有,可这茅草可就耐人寻味了。
现场又不是柴房,怎么会有那么多茅草?
如果说是凶手特意带过去的,为的是当做点火之时的助燃之物,为什么不选择更加不会留下痕迹的桐油?
辰御天又一次忍不住皱眉,总感觉这次的凶手有很多多此一举的行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