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置身冰冷彻骨的茫茫白雪中,看到这么热烈的一点红韵,该有多璀灿宜人?
怀王从妆匣中取出正红色的唇脂,轻轻地点在沈宜兰的唇上。须臾后,他满意地点点头。
对,就是这么红。像春花一样灿烂。笑起来的时候,仿佛漫山遍野都开满了五彩缤纷的花儿。
那么美。
黑色是她宝石一样闪亮的眼眸,白色是她冰雪一样剔透的肌肤,红色是她最艳丽动人的唇,粉色是她羞涩可人的桃腮,青色是她漫舞翩翩的衣裳……
她很爱笑。笑容就像温暖的三月春风,不但会温暖他冰冻的心灵,更会为他冷硬无情、灰暗暴躁的灵魂注入柔情与明媚。
——幻觉。
怀王突然回过神来。
那是梦,遥远的梦。
怀王突然嗤之以鼻,甚至有些气恼,厌烦这个时不时出来扰乱他清静的梦。
恢复清明的目光又落在熟睡的沈宜兰脸上。
她足够美丽,可以说是他目前见过最美丽的女人之一,但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似乎缺少了就不能填补他内心深处的空虚感。这种恼人的感觉总会在夜澜人静,清静无为时出来干扰他,不痛不痒,却令人无法忽视。
“咕。”他饿了?
“宜兰。”
怀王轻轻地拍醒沈宜兰,她张开迷朦的双眸,尖叫出声。
下一瞬,所有的惊愕与矜持还有暗喜,悉数湮没在他霸道狂猛的掠夺下。
……
“上次本王让冬临送你礼物,你没收?”
“本王这回亲自带来了,给你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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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青玉感觉她的腹部真的不痛的,本应乖乖睡觉,但不知道哪根筋揪起来了,倔强地让陈芝搬了张绣墩坐到门口。
这么久还不回来!
齐青玉百无聊赖地靠在陈芝身上,看着遥远的星空,心旷神怡。
“今晚夜色一直这样好?”
陈芝身体已经不抖了,清楚地答:“主子,刚才天上有团云,应该是被风吹散了,才看到这美景。”
“娘亲他们还好吗?”
“大二太太一晚都和珺少爷一起呢。太太说她们会习惯,让你别担心。”陈芝为齐青玉理好了被她踢乱的披风下摆,“主子你别踢了,若是拉扯到伤口可怎么办?”
“刚才少将军在那儿时,你怎么怕成那样?”齐青玉觉得自己要问清楚。
“奴婢看到他杀人了,所以很害怕,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主子你别担心。”陈芝挽着齐青玉的手,心情像抱着救命的浮木一样。
“傻姑娘,他是将军。”齐青玉笑道:“将军你懂吗?就是带兵上战场打仗的头儿。”
“奴婢懂的。”陈芝虚应着,她明显不懂,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简单来说,全靠他们用性命铸造出铜墙铁壁来护卫我们大楚不被外族入侵,这才有了我们的太平天下,安生日子。”齐青玉骄傲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