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哪个?”金泰笑了。
张雪明白了,“哦,真挺远的。”
金泰一时居然无话可说。
厨房外传来脚步声,张子刚走到厨房门口,“姐,我得上班去了,有事儿打电话啊,”说完,朝金泰点了点头。
金泰善意地回应,他知道这小子不会走多远。
外面的门响了一下,张子刚关上门走了。
最后一个碗刷完,张雪脱掉塑胶手套,“走,到客厅去吧,今晚就动身吗?”
“怎么也得明天吧,”金泰不能告诉她,他想走,什么时候都可以。
坐在客厅里的小沙上,张雪无意识地弄着遥控器,看得出来,她心思不在看电视上。
金泰怜惜地把她揽过来。
张雪倒在他怀里,突然无声地抽泣起来。
金泰能理解她的心情。
其实细想想,两人分别也不过四五年,生活却有如此大的变化。
“丫丫是我姐姐的女儿,”张雪细细地说,“我姐得了癌症,她男人知道以后直接失踪了,她死的时候攥着我的手,把丫丫托负给我,我离婚,就是因为我老公对丫丫不好,我就是死也不能委屈了她,这是我姐唯一的牵挂。”
“我知道,”金泰轻声安慰着她,“你呀,就是太善良,善良的让人心疼,我妈不只一次跟我说,等大学毕业,说啥也要让你给我当媳妇,有你这样的好媳妇,一家子人都跟着享福。”
“没那个福气喽,”张雪自嘲,“当初你咋就那么狠心,人都说心狠才能干大事儿,现在你有了大事业了,我却——”
“跟这个没关系,”金泰拿起她的手,在手上摩挲着,那不像是一个正值妙龄的女人应该有的手了,粗糙,还有细小的裂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以前娶你,柴米油盐,平淡,充实,没什么可说的,现在——出了这个门,我还能活多久,全凭运气。”
“你不是说已经没事儿了吗?”张雪担心地问。
金泰笑着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你还是那么单纯。”
“我是不是挺傻的?”张雪瞪起眼睛。
“不是,”金泰心疼地吻上她的唇,把言语化为行动。
张雪生涩地回应着。
一切都这么自然而然,顺理成章。
入夜,街道上安静了许多,忙碌一天的街坊邻居们甚至都没有了寻求娱乐的欲*望,只求炎热快点儿过去,可以让人睡一个安稳觉。
张雪家里的灯熄灭了。
过不多时,金泰从楼道里走了出来。
沿着街道,他信步走着。
张子刚从街角一辆警车里探出头来,定定地看着他。
金泰并不觉得惊讶,走到车前,停下脚步,“还没走?听墙角可不是个好习惯。”
“职责所在,”张子刚没了刚才的玩世不恭,军人的冷峻显露无疑,“兴大夏的事儿是你干的?”
金泰没有正面回答他,“想跟你就跟着吧,就是离的远一点儿,免得一不小心,溅一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