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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林青的身影已化作一道凝练的金色流光,破开风雪,朝着东方疾驰而去。
这一次的飞行不再有往日的急切,道基愈合后的气息温润而沉凝,
金色流光掠过西域戈壁时,沙砾不再因气劲翻飞,掠过草原时,牧群只是抬首望了望天际,便继续低头啃食青草。
半日后,流光落入大乾皇城。
林青敛去周身气运,玄色便袍化作寻常青衫,步履轻缓地踏在朱雀大街上。
皇城比五十年前愈发恢弘,原本的青石板路拓宽了数丈,
两侧商铺的匾额鎏金溢彩,丝绸、瓷器、香料的气息混杂着市井喧闹扑面而来。
孩童牵着风筝奔跑,线轴在手中飞速转动,
风筝上画着的竟是身披金甲、手持长刀的虚影,
那是民间流传的靖国公像,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威严,早已不复林青本貌。
林青走到街角一家酒肆前,匾额上醉仙楼三个字依旧苍劲,
只是木质已换了新的,当年那个总爱与他说些江湖趣闻的伙计,
如今已是满头白发的老者,正佝偻着腰擦拭案几。
“客官里边请,要点什么?”老者声音沙哑,却透着几分殷勤。
林青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扫过店内。
八仙桌旁,几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高谈阔论,
“酱牛肉,醉虾,一壶米酒。”
林青的声音平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悠远。
老者应了声,转身去后厨传话。
林青望着窗外,大街上车水马龙,身着绸缎的商贾与挑着担子的小贩擦肩而过,脸上皆带着安稳笑意。
如今这般烟火气,便是他一生所求。
酒菜很快上桌,酱牛肉切得薄厚均匀,纹理间浸着酱香,醉虾鲜嫩,米酒清冽回甘。
林青执筷慢食,每一口都细细品味。
他从未贪求过珍馐美味,
当年在军营中,一碗糙米饭配咸菜便已满足,
如今这寻常酒菜,却因着眼前的太平盛世,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滋味。
“老丈,当年这醉仙楼的掌柜,可是姓王?”林青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