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于是给了这对夫妻莫大的尊荣和权力。
但手握权力还能不迷失,尽管一门显贵却始终不曾有悖逆之举,不妄自尊大铲除异己。
这简直就是古之先贤才有的气度和修养。
在加上傅家虽然显贵,却不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与国休戚与共百年之久,根基深厚。
不是风一吹就倒的花架子。
傅家兄弟的军职,那也都是军功和资历堆起来的。
因此,傅家的非议并不多。
即便有些酸腐文人喜欢说傅家人擅权,但绝不敢说傅家是幸进。
看着眼前的姑父的奏表,在结合最近的风声,赵延烈十分确定,这是真的要还政。
其实早在他是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在姑姑和姑父的授意下开始处理政事。
时至今日,其实除了些军国大事,日常批阅奏章都是他亲力亲为。
而处理那些军国大事,无论是姑姑姑父,还是宰相和学士们,也都尽心尽力在教导他。
所以在期待的同时,赵延烈也有些恐惧。
日后可能就不会有人在督促他读书习射,也不会有人在帮他遮风挡雨。
他要独自挑起重担,担子的一头是天下臣民,另一头是江山社稷。
最后他在奏表上披红,“准”。
随后又明翰林学士拟诏,晋封武威郡王为凉王。
当然,这道诏书翰林学士直接拒绝了草拟,以至于中枢的几位宰相听闻也都赶至御书房劝谏。
后来是左仆射林长沅遣人去公主府知会了大长公主赵元殊。
赵元殊亲自来宫里,才让皇帝打消了念头。
她只说了一句话,“陛下欲杀傅三郎耶?”
这句话让在场宫人,宰相和学士们,甚至包括皇帝本人都惊惧不已。
杀傅三郎?
即便是皇帝,这种事也做不到。
就是亲政了,也不行。
四个宰相,有两个曾是傅津川的幕僚。
禁军九个殿帅,外镇六个节度使,大半是他的旧部,余下也都是姻亲和世交。
其中还有好几个是宗室。
傅与赵,共天下。
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
建炎十年,八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