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万川:“咱老哥俩儿就别扯这个,你要真有那个心,还不如给我磕一个呢!”
“那也行,老哥哥在上……”郑廷贵说着,双手分开,掸了下左右衣袖,后退半步,又向前一步,好象真要来个清朝的九叩十八拜,不过,他右袖口刚一沾地,就站直身子,一脸正色地:“不行,我这头只能磕给皇上,给你磕算咋回事儿?”
马万川哈哈一笑说:“磕呀,咋不磕了,你敢磕,我就敢接。”
明金娘亲热地:“亲家来了,快坐下!”
郑廷贵不失礼数地叫了声老嫂子。
马万川似乎才注意到这个郑廷贵与往常比,看着不太顺眼,笑着问:“你咋这一身打扮?噢,敢情你是又想起你们那个小皇上了吧?他现在在天津卫玩鸟呢,你想他都要想出病了,可人家想不想你呀?”
郑廷贵:“你这话辱没了皇上,实在是大不敬,该打,该打。”
周围的人都笑了,了解内情的,知道这两人既是亲家,又是多年朋友,陌生者,听了,也觉得这两个老头,说话风趣。
明金娘示意人搬来椅子,马明玉搀公公坐下。
郑廷贵恢复了常态,放眼扫视一下说:“客来的差不多了吧?”
马万川:“这不正等着你呢,你不来,我们敢开席吗?”
郑廷贵喜欢听这类话,端了端肩膀,笑说:“还是老哥哥惦记我啊!”
马万川:“你是皇族,怠慢了你,那不又是个大不敬。”
明金妈小声地笑说:“你们俩儿到一起就没个正经的。”
“永清呢,咋没看见永清呢?”郑廷贵转向儿媳,眉头皱紧了问,当听过儿媳的回话,他不悦地说:“这永清是越来越没规矩,他老泰山过生日,纵有天大的事儿,也不能来晚啊!”
马明玉知道公公是个很讲礼数的人,忙说已打发人去催丈夫,她这么说,心中也觉得奇怪,但不是怪责丈夫,她想丈夫肯定公务缠身,不然的话,绝不会姗姗来迟或不来的。
“爹,娘。”马万川的二儿子明满,带着几个人,分开人群走来,他二十七八岁,油头粉面,别的不说,就看他那双铮亮的皮鞋,照得出人影儿,便可知这小子是个花天酒地,好色之徒。在他身后跟随的人,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全都是纨绔子弟。
明金娘忙拉住二儿子的手,眼神中透出的那种喜爱,表明她对这个二儿子是十分偏疼的。
马明满看见郑廷贵,亲切地叫声叔。
马万川口气多少也有点嗔怪:“你上哪儿去了?客这么多,你也不说帮你哥忙活忙活,没个正形儿。”
马明满:“我问过我哥,他说不用我,再说了,不少人都是冲着你老和我哥面子来的,我都不大认识啊!”
马万川沉下脸:“老亲少友你也不认识啊?”
马明玉忙替弟弟解围:“爹,明满一直在楼下招呼客人呢,也忙够呛。”
马明满冲姐姐一笑,叫声姐。
明金娘小声对丈夫说:“大喜日子,你总说孩子干啥儿?来,小二,坐娘这儿。”
马明满:“娘,我先不坐了,爹,我这几个朋友给你老磕头来了。”
马万川心中不悦,但听儿子这么说,脸上还是浮出笑容,挺直了腰板。这种场合,他不能不给儿子面子。
马明满乍乍乎乎,指挥着随来的人,跪成一排,他也跪下,边喊着口令,边率先磕头。完事儿,他站起来,看了看周围,脸上极其神气,不知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