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魂不慌不忙地道:“是对你与阎王宫实力的试探,同时也是教主的杀令,我不得不假意执行。”
严阴阳斥声道:“你为何要伤我徒儿负俊林?”
杜云魂坦然地道:“当时的情况,你也看清楚了,他来势汹汹欲置我于死地,我若不断他的手臂,我就没命了,再说,只有这样,我刺杀你的一幕戏,才能让教主相信。”
严阴阳沉默了片刻,道:“你怎么又成为闽少南的使者?”
杜云魂沉声道:“这其中的许多事,我一时无法说清楚,但我可以告诉你,魏公府闽少南与闽佳汝都与圣火教有勾结,我过几天就将带闽佳汝去见教主。”
严明阳觉得,事情乱得就像一团麻似的,一时无法清出头绪。
杜云魂挺胸站着,胸脯上伤口鲜血已漏湿了裤头。
严阴阳从怀中摸出一包药,扔了过去:“这是师娘的止血粉,很管用的,你好自为之。”
话毕,转身就走。
杜云魂的一番半真半假的话,使这位以精明著称的生死判官晕了头。
沙滩上,剩下了杜云魂一人。
他将药粉洒在伤口上,鲜身立即止住了。
他扣好衣襟,紧了紧腰带,脸上露出一丝阴恻恻地笑。
苦肉计终于骗过了严阴阳。
此计若能成功,真貌已被严阴阳识破之后,他就想到这条诡计。
如果孙三娘也能相信他的话,那么他将会毫不费力地登上阎王宫宫主的宝座。
他会心地笑了。
他走出沙滩,转向西道。
他并不要去魏公府,他现在是要去会钱小晴。
春香院。
彩灯悬挂,人声喧哗。
加上男人们吆三喝五的喝彩,女人们浪笑,还有偶尔声声装模作样的尖叫,把前后厅搅成一片乌烟瘴气。
不用说这是什么地方,谁也都能猜得到。
后厅的一间小房。
窗台旁,坐着钱小晴。
她面色焦急,双手不停地揉搓着,怀中就像揣着头小鹿,心扑通跳个不停。
徐天良怎样了?
他是否有性命危险?
他是已经丧身蛇腹,还是在毒莲花指伤下痛苦的挣扎?
她心急如焚。思绪乱成一切。
卑鄙的闽佳汝居然利用她,引诱徐天良来三清道观,欲置他于死地。
他来了,不顾一切地来。
她很感动,他的行为证明,他愿为她牺牲一切,甚至是性命也在所不借。
她听到闽佳汝的传话后,原决心与徐天良共死,没想到在这紧急关头,杜云魂救出了她,将她安置在这所妓院里。
她现在在焦急地等待着杜云魂的消息。
已经整整一天了,还不见杜云魂露面,她真是急得要发疯了!
这地方,这气氛,她如坐针毡。
她听不惯厅中传来的叱喝与浪笑,更无法忍受,隔壁左右小房送来的*与浪荡的声息。
然而,她又不得不忍耐着,耐地等待。
街上到处是闽佳汝的人,她无法去打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