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就是化装为无号和尚的狼崽徐天良。
钱振宇脸色微变:“你就是劫走沙渺渺,杀了二十多名官兵和镖丁的无号和尚?”
徐天良抿起唇:“大概是吧。”
钱振宇沉声道:“你来干什么?”
徐天良声音突然一沉:“来做桩买卖。”
“什么买卖?”
“杀人的买卖。”
“杀谁?”
“杀你。”
滩上的空气突然冻结,连江上的雾也不动了。
“杀了他!”霍长青蓦地嚷了起来,“杀了这条西子庄的狗!”
“滚!”徐天良扭转头冷冰冰地道。
霍长青瞪大了眼,诧异地道:“大师,您……是叫我滚?”
“是的,快滚。”徐天良眼光中透着一股逼人的压力。
霍长青扁扁嘴:“可是……”
“滚!”徐天良声色俱厉。
霍长青脸中腾起一团烈火,挺直了腰身道:“士可杀而不可辱……”
徐天良冷声打断他的话:“你如果还想重建青城派就赶快滚,你这死要脸面的傲气,决救不了你和青城派。”
霍长青似是领悟到了什么,正想说话。
徐天良对小舟上立在船头的蓑笠瓮道:“送他离开这里。” “是。”蓑笠瓮高声应喏。 “谢了。”霍长青朝徐天良拱拱手,几个箭步,窜上了小舟。
他已拿定也主意,再不凭意气行事,要做一个实在的人,担负起青城派的重任。
小舟自芦苇中穿了出去。
沙石滩上,剩下了钱振宇与徐天良两人。
两人默视良久。
钱振宇打破沉默:“老夫自认不是大师的对手,能否在死之前,向大师问几个原本不该问的问题?”
徐天良略一思忖:“行。”
钱振宇肃容道:“请问雇大师杀我者是谁?”
他很想知道,眼下武林中究竟还有谁敢与西子庄为敌?
徐天良良淡淡地道:“所有曾被你陷害过的人。”
钱振宇想了想道:“大师指的是雁荡山金陵宝穴惨案?”
徐天良沉然地道:“也在其中。”
钱振宇道:“大师该如冤有头,债有主,这桩事该是西门庄主……”
徐天良沉冷地打断他的话:“你认为你不该杀吗?”
钱振宇坦然地道:“老夫该杀,但还有许多比老夫更该杀的人,还活在这个世上。”
徐天良肃然道:“因果循坏,善恶有报,谁也逃脱不了。”
钱振宇脸布阴云:“你劫囚车,把所有的官兵和镖丁全都杀了,下手如此狠毒,就不怕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