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比尔唇角一抽,不知为什么,感觉脊背凉凉的。他看一眼波顿的脸色,便知道波顿和自己有一样的感觉。
布莱恩是佐-法兰杰斯家族的高层,康里·佐-法兰杰斯的心腹,他嘴里的“我家先生”不是现今的夏佐,而是死去的康里。
“布莱恩很嚣张啊,这话说得好像只有康里能指使他似的。”比尔试探道。
“当然,”文森特认真道,“现在的佐-法兰杰斯先生都得让他叁分。而且据我所知,先生自己好像都还没指使过布莱恩干什么,只要求他不许搞暗杀。”
“暗杀?暗杀谁?”比尔问。
“就是马卡斯和斯特恩老头子。”
“布莱恩要暗杀这两人?”波顿来了精神。
文森特点点头,下意识扫视四周,声音不自觉压低道:“我也才刚听说的。在婚礼之后,布莱恩便开始准备暗杀计划,到现在大概有四五次,每一次都差点成功,是被先生阻拦的。”
比尔一听就来气,“呆子阻拦干什么?”
“这件事我们那边才刚传开,是布莱恩给先生策划了这桩婚事,本打算一结婚,先生去对付斯特恩家族在中东的势力,他这边杀了斯特恩老头子,事情就成了。结果,先生几次叁番不让他杀老头子,我们那边的人都说先生陷进去了,真把人当岳父,要好好供着。所以现在布莱恩很不高兴,前两天他才刚回来纽约,没待一天又跑去加州,不想见亲家。”
“原来如此,呆子的所作所为,连自己人都看不下去。”比尔讥讽道。
波顿平静道:“你说要汇报那件事,汇报了吗?”
马卡斯攻击郗良一事已经过去将近五个月,当天说要原封不动汇报给夏佐的文森特迟迟没有把结果说出来。
起初他说还没联系到夏佐,这个理由用了一个月,波顿和比尔再傻也听出搪塞的意思,为郗良心灰意冷的同时也认清身为外人的身份,他们再没过问,文森特也就心安理得再没提起。
这会儿,波顿还是重新问了。
文森特垂眸,叹息道:“汇报了,早就汇报了。”
“呵。”比尔冷笑一声。
“先生说他知道了。”
“呵。”比尔又冷笑一声。
“他说再等几个月……”文森特的声音不自觉越来越小,连他自己都在一日复一日的等待中不禁对年轻老板感到失望了。
蓦地,文森特抬起头问:“你们有把这件事告诉安格斯吗?”
比尔别开眼,“没有。”
“为什么?”文森特惊诧。
“呵,如果告诉安格斯,安格斯可不需要看你们家呆子的面子,他的手段如何,道上有,你应该听过。”
文森特头皮发麻,连连点头应是,却没有发现波顿和比尔的神色变得凝重,眼眸里的担忧隐隐若现。
只有他们两人自己心里清楚,安格斯在欧洲危险重重,不告诉他,是为了不让他分心。
与安魂会相比,马卡斯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货色,根本不配安格斯出面对付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