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应闲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间快到十点半,可秦宁依然没醒。
秦宁背对他侧着睡,双脚微微蜷缩。
这个姿势似乎有心理方面的依据,缺乏安全感的人,休息时,会不自觉以这种姿势睡觉。
季应闲起身,伸手替秦宁掖被角,动作轻柔又仔细。
在压实秦宁背后的被褥时,不知为什么,他脑子里突然浮现昨天灯会,秦宁听不懂滨城话的那件事,以及当初拾荒匠王汉城对当年的回忆。
那个人的背后,有一颗黑痣。
季应闲目光从秦宁娴静睡颜移至脊背,内心不禁动摇。
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他迟疑片刻,手小心掀开被褥,慢慢撩开秦宁衣服……
“你在干什么?”
软糯的虚弱声音响起。
季应闲猛地抬头,对上秦宁茫然的黑眸。
秦宁不知什么时候醒的。
那一瞬间,季应闲脸颊蹭地通红,烫得宛如煮红的青虾。
“我……我……”
他神色慌张。
秦宁身体不适,默然闭眼,转过身平躺着,没说话。
季应闲看了他一眼,略心虚的说:“……我在……给你擦药。”
临时编造的借口,但也不全是借口。
季应闲从边柜拿过药盒,摸了摸鼻子,说:“我让医生给你开了治淤青的药膏。”
秦宁看了眼他手里的药膏盒,慢慢坐起身,季应闲正要给他披上外套,就听秦宁说了两个字“擦吧”。
季应闲又挠了挠眉心,语气带笑的“哦”了声。
他用棉签沾取少量白色药膏,另只手伸向秦宁后腰,压下满心乱七八糟的思绪,正要卷起衣摆……
秦宁嘟囔一句:“你动作好慢。”
他说完这话,顾自撩起衣摆,露出白皙细腻的皮肤。
他的腰肢格外纤细,脊背瘦削,薄薄一层肌肉,微弯着腰时,脊骨浅浅凸起,像一件精致的玉雕艺术品,富有骨感美。
秦宁卷起衣摆的动作大方又自然,毫无扭捏感。
他低声嘱咐,“季应闲,我有点怕疼,你轻点。”
嗓音温润,带有一丝病弱的软糯感,叫人(季总)情难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