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英颇感意外地道:“尤当家的,有这种事吗?”
尤三通连忙道:“哪里会有这种事,她们的父母是一对江湖卖艺人,不知道被谁杀死了,遗下一对孤儿,因为她们也姓尤,与我们同宗,家兄才收容她们,认在膝下。”
尤丽娘厉声叫道:“尤三通,你还敢狡赖?我们还有人证,随时可以当面对质。”
尤三通道:“你所谓的人证是你们的舅舅,是个无赖,因为偷了我们的钱钞,被我们责骂了一顿,怀恨在心,捏词诬赖,岂足为凭?”
尤美娘气得全身发抖道:“尤三通,你尽管赖好了,当年事件是在昆明发生的,有很多人知道,到时候一对证.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尤三通在这种场合下,自然只有硬起头皮赖到底,乃笑笑道:“对证就对证,到时候如果你们所言不实,瞧你们如何偿这杀亲之罪!”
尤丽娘哭着叫道:“尤三通,老贼子,我是听你们亲口说的,还会错得了?”
苗英忙问道:“你什么时候听他说的?”
尤丽娘道:“他们见我们与林公子较为接近,而林公子又不主张杀人,阻碍他们向齐大侠报仇,乃暗中设计,将我们迷昏了,叫尤龙、尤虎来奸污我们。
“当年,他杀死我父母时,用重金贿赂我舅舅,不准他声张此事,我舅舅是个糊涂虫,被他们买通了,骗了我们几十年。
“直到他们想暗害我们姐妹时,舅舅天良发现,暗中通知了林公子,将我们救醒,潜至他们的窗下,他们叔侄四人正在说话,他自己亲口将当年杀我父母的事说了出来。”
苗英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能说清楚一点吗?”
尤美娘道:“林公子原是跟我们一伙要劫四海镖局的镖,他们志在报仇,但林公子却不主张伤人,意见不合;他们想暗害林公子,怕我们反对,就将我们迷昏了,又叫尤龙、尤虎来奸污我们的身子;尤龙、尤虎因为不知道当年事,自然不肯答应这种逆伦之举,他们才加以说明。
“我们幸亏为林公子所解救,亲耳听见他自供罪状,否则这种大事,我们怎会凭一面之词,就加以听信?”
苗英点点头道:“假如真有这种事,澜沧双煞就罪不容恕了,尤当家的,你对此事作何辩解?”
尤三通冷静地一笑道:“哪会有这种事?不过她们俩虽属义女,家兄的意思却是养大她们,给这两个侄儿做媳妇的,所以才广延名师,教导她们武功,而且事前也早跟她们说过,取得她们的同意。
“谁知道这两个女孩子水性杨花,看上了那个林佛剑,想跟他私奔,被家兄知道了,乃用药将她们迷昏,准备叫侄儿们立即成亲。”
苗英道:“婚姻之事不能勉强,这就做得不对,何况她们一直是令兄的义女,道理上也说不过去。”
尤三通道:“夫人见责极是,家兄对她们极为钟爱,不忍遣之远嫁,才暂认为义女,以免她们因童养媳的身份受人嘲笑。
“其实确是为两个侄儿定下妻室,可以长依膝下,否则大可以当作亲生女儿来抚养,她们也不会知道的。
“正因为日后有收为侄媳之计划,才以义父为名分,证明在血统上并无乱伦之处;至于前些日子强逼成亲之举,虽为不当,但家兄一番钟爱之心,也可以原谅。”
他果然能言善道,一片谎话,说来头头是道,两个女孩子倒是被他的强辩弄得无以为答。
尤三通又说道:“她们为了替自己淫奔饰过,居然捏造一片谎言,以为杀父之借口,恩将仇报,罪不容于天,尚请夫人主持道义,予以严惩。夫人请想,如果尤某真是亲口说出那种事,她们听见了,为什么不立时报仇,要等到现在呢?”
尤美娘叫道:“我们当时是想冲进去报仇的,可是林公子在旁边点住了我们的穴道,将我们带走了。林公子是个爱和平的人,他不主张杀人。”
苗英问道:“那你们今天为什么来报仇呢?”
尤美娘道:“今天我们是瞒着林公子私自前来的,林公子是书香子弟,行事一本忠恕之道,我们却从小受的是江湖教育,杀父奸母,此仇不共戴天,岂能不报?夫人总不能说我们不对吧?”
苗英沉吟道:“你们各执一词,叫我难以评定曲直,这种事必须要有确实证据才行。”
尤三通道:“她们弑父,是众目共睹的罪行。”
阮雄忽然道:“如果她们所言是实,则杀死尤二通是为了报仇,不能算是弑亲。”
尤三通怒道:“这是我们的事,要你插什么嘴?”
阮雄不理他,笑向苗英道:“夫人支持尤氏叔侄向齐老伯报仇,而是限制非当事人本身一律不得介人,我们尊重夫人的大公无私处置,眼见齐老伯险象环生、身陷危境,却也不敢介入援手。可是现在情形不同了,这两位姑娘与澜沧双煞有血海深仇,自然可以加入,尤龙、尤虎意图奸污她们的清白,虽未成事实,却也可构成过节,夫人难道能不准她们加人吗?”
苗英听出他是要为齐苍霖增加帮手,但是为他扣住理由,倒也没有办法。
她只得道;“如果能证实她们所言非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