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平原,横跨整整两百里!
而过了卧龙岗,又是一望无际、几乎没有一点起伏的平原,一直延伸到方城境内。
……
朱聿键身边放牛的老农,一脸的濡幕,手指岗坡下鳞次栉比的村落,浑浊的眼睛里,蓦然闪现出光亮。
伴随着每一次呼吸,呼哧呼哧中带着痰音的声音响起:
“那里可有一个大官呢!”
朱聿键敲敲脑袋:
“什么大官?
我怎么想不起来呢?”
站在他身后的前阳和卫经历,现今清查田亩司经历张儒士、张世禧两人扭头想了想……
想了好一阵子,直到老农赶着牛犊换了一处田埂吃草,却也还没有想起。
两人掏出一本册子,仔细翻了翻,这才笑道:
“王爷,却是那四年前的进士,做了一届阳曲县县令的彭而述。”
……
“对了,他是挂印而走,并未履行了正常的辞官手续。”
……
“嘁!”
朱聿键目瞪口呆。
一个小小的县令,只做了一届不说,还是直接潜逃的,也能自称大官?
此子可疑啊!
一行人继续打探……
彭而述的作为,清晰的呈现在众人眼前。
……
一桩桩、一件件小小知县的胆大妄为,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朱聿键顿时大怒,忍不住喝骂道:
“兀那贼子,竟敢如此巧取豪夺!”
这个狗日的,考中进士不过才四年时间,当官也才当了三年。
周边的土地,竟然被他抢去了这么多?
不说井家本村了,周边这些村庄的田产,都被他抢走了六成之多!
被他吞占、隐匿的田地,何止万亩?
朱聿键大怒!
虽然朱聿键有些气恼——皇帝将他当做了挡箭牌。
然而,这些时日以来,看到一个个士绅巧取豪夺,将周边田地占据了七分之多,百姓们衣食无着,多有阖家饿死者……
骨子里本就正直的朱聿键,顿时怒了!
他明白了皇帝的苦心。
……虽然拿自己挡枪——委实有些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