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之前不管干什么都没有失联这么长时间过……他该不会因为人生地不熟乱惹事被人杀了吧……
无数个猜测在我脑海里转啊转,搅得满脑子都是泡沫,细细碎碎的拼不出一个合理完整地推断。
「小心!」
我一心二用,没有注意到从小胡同里突然窜出个电动车,贺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我。
借着惯性,我跌入他的怀中,男士香水混着初冬的寒气让他闻起来像是一棵挺拔的松柏。
「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
我站直身子,离开了他的怀抱,贺风的手却还抓在我的胳膊上。
「宝珠……」
他低头凝望我的样子,似乎有千万的爱意要呼之欲出,却又被他硬生生压下去,颇有遗憾失落地松开了手。
什么也没说却又道尽了一切。
这般的真情实意我却不敢相信,只猜测着他大概是为了取信我在演戏,真正的告白恐怕就安排在随时可能到来的『意外』之后了。
……
直到我跟贺风连盐湖都逛完了,沈牧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天色微暗,贺风招呼我离开。
上车前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初冬的盐湖,湖水干涸了很多,蓝晕的湖面结着薄冰,岸边卷着堆砌的洁白远远看去让人分不清是雪还是盐,风吹得烈,这湖像是被吹开铺卷而来的天。
不知道沈牧来看盐湖了没有。
我收回这一眼,上车跟贺风去吃饭。
吃完饭回到酒店,在房间的走廊上,贺风突然叫住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锦盒。
「之前去见客户,他是做珠宝生意的,看到这个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你,就买下来了,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你。」
锦盒里是一对小小的宝石耳坠,做工精致却又不显得十分贵重,一个小礼物,让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我收下了这个锦盒,与他提前互道晚安,回了房间。
房卡插入,昏暗的房内灯光从玄关依次亮起。
落到客厅时,照亮了沙发上半坐的背影。
「沈牧?」
我被小惊了一下,连忙迈步上前。
他还穿着昨天的那套衣服,假发不知道去哪了,黑发乱糟糟地扎在脑后,胳膊搭在膝盖上,垂在腿前的双手全是干涸的血迹,脸上也有一些细碎的伤口,垂着眼。
「沈牧,你去哪了?怎么搞成这样?」
我伸手去抓沈牧的手腕,想看看他是不是受伤了。
还没有碰到他,他抬了头。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伸出的手忍不住后缩了一下。
他的眼神,看起来像是刚出去杀了一百个人,黏腻的阴冷。
「……沈牧,我看看你的手,你受伤了么?」
我忍下恐惧,握住他的手腕,试图翻看上面有没有伤口。
沈牧却狠狠挣开了我。
「装什么,你现在心里害怕的不得了不是吗?」
沈牧最可怕的时候不是他暴跳如雷,而是他平静地说着话,嗓子却因为压抑抽搐着发颤,就像现在这样。
这副样子我只见过一次,引发这个状况的人下场凄惨到只是阐述也满嘴血腥。
如果是外来人面对这种情况,一定会温柔地否认,然后使出浑身解数去表演那无限包容毫无瑕疵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