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种鄂,参见靖国公!”
这是种应安的独子,曾随林青征战过蛮族,性子沉稳,颇有其父之风。
此刻他眼眶红肿,孝带在腰间随风飘动,显得格外单薄。
“起来吧。”林青的声音依旧沙哑,伸手扶起他,
“侯爷的灵堂,在哪?”
“在府内正厅,国公随我来。”
种鄂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引着林青与苏凝走进侯府。
侯府内一片素白,廊檐下悬挂的白色灯笼随风摇曳,光线昏暗。
穿过庭院,便到了正厅,厅中央停放着一口巨大的梓木棺椁,棺椁前摆放着种应安的牌位与画像。
画像上的种应安身着铠甲,目光如炬,
嘴角带着一丝刚毅的笑意,与林青记忆中的模样分毫不差。
林青走到灵前,缓缓躬身行礼。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那幅画像,
脑海中闪过一幕幕过往,朝堂上的并肩议事,战场上的相互驰援,
甚至还有一次酒后,种应安拉着他的手,
说自己最大的心愿,便是看到大乾北境永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
那时的话语犹在耳畔,可说话的人,却已化作一抔黄土。
“侯爷临终前,还念叨着国公。”
种鄂在一旁低声道,
“他说您去极北,凶险难测,让我们切勿传他薨逝的消息,怕扰了您的心神。
直到三日前咽气,还握着我的手,
让我日后多向国公学习,守护好赤林城,守护好大乾北境。”
林青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微微颤抖。
“种老将军。。。无愧于大乾,无愧于百姓。”
林青的声音带着一丝莫名的沉重。。。
丹田内的金色气劲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悲恸,竟罕见地停滞了流转,
沉沉地压在丹田深处,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苏凝站在他身后,默默地望着灵堂内的景象,没有说话。
她能感受到林青身上散逸的萧瑟,
是一种看着故旧凋零、世事无常的无力感,
即便他拥有万倍战力,能斩灭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