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的议论声瞬间变了调,有人咬牙切齿,有人叹气,还有人默默往后退了退,
前几年成国公府的人强占百姓田地、柳家借着外戚身份欺压商户的事,
京里没人不知道,只是没人敢说。
“瞧见没?前年他府里的管家抢了我家两亩水田,
我男人去说理,被打得躺了半个月!”
“咱们百姓命贱,没想到今日也能看见他受罚!”
“活了大半辈子,头回见国公爷被拉到菜市口砍头。”
旁边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叹了口气,
“以前只听说百姓犯了死罪要斩,
勋贵们就算犯了错,顶多是圈禁,哪有当街砍头的?
这朝廷,是真要变天了?”
正说着,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只见海岳穿着一身青布长衫,腰间系着都御史的玉带,从旁边官轿里走出来。
他身后跟着两个文书,手里捧着卷宗,
神情严肃地走到临时搭起的监斩台上。
“都安静些!”
海岳拿起惊堂木,往案上一拍,声音透过晨雾传得很远,
“奉陛下旨意,逆党朱景明勾结外敌、意图谋逆,
柳氏一族参与作乱、扰乱朝纲,今日于菜市口斩首示众!
凡围观者,不得喧哗,不得冲撞军卒,违者以同罪论处!”
百姓们瞬间噤声,连咳嗽都不敢大声。
海岳低头翻开卷宗,声音平稳地念起罪状:
“朱景明,开国勋贵之后,不思报国,
反而勾结蛮国,私囤粮食六万石,绘制禁军布防图,意图里应外合谋逆。。。
柳氏一族,借外戚身份,欺压百姓,收受贿赂。。。
桩桩件件,证据确凿,判夷三族,今日行刑!”
“冤枉!”
朱景明突然嘶吼起来,拼命挣扎着想要往前扑,却被狱卒死死按住肩膀,
“陛下待我不薄!是林青!是林青陷害我!
他想夺我的权!陛下!你快醒醒啊!”
海岳抬眼看向他,眼神里没有半分波澜:
“朱景明,你的罪证早已呈给陛下,供词、密信、军械图纸样样俱全,休得狡辩。
今日斩你,是国法所在,
无论你是国公还是百姓,犯了谋逆罪,都难逃一死。”
朱景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狱卒塞了块破布在嘴里,
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