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承恩刚卸下龙冠,躺在白虎皮软榻上,
还没合上眼,就被张诚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什么事?深夜扰朕歇息!”
明承恩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龙袍的下摆还散落在榻边。
张诚推门进来,手里捧着那盏灯笼,脸色发白,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陛下,天牢来的急报。。。事关靖国公。”
明承恩瞬间清醒,猛地坐起身,榻上的毯子滑落下来,露出他紧绷的脚背。
“呈上来!”
张诚连忙将灯笼杆里的麻纸取出来,双手捧着递过去。
明承恩展开麻纸,目光扫过那几行炭笔字,瞳孔骤然收缩,
手指猛地攥紧,麻纸被捏得皱成一团。
“反了?他竟敢劝林青反!”
明承恩猛地将麻纸摔在地上,
茶杯哐当一声被扫到案下,碎裂瓷片溅了一地,滚烫的茶水浸湿了龙袍下摆。
“林青呢?他就看着狄梓说这种话?
他为什么不当场斩了狄梓!为什么不把供词立刻呈给朕!”
明承恩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压抑不住的震怒,
眼底怒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最忌惮的就是林青的兵权,如今竟有人当众劝林青谋逆,
而林青只是喝止,这让他怎么能不怒?
张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埋得低低的,声音发颤:
“陛下息怒。。。据刘狱丞报,靖国公当时不仅喝止了狄梓,
还下令将他押入死牢,按律严惩。。。
想来。。。想来是没有反心的。”
“没有反心?”
明承恩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盯着张诚,眼神锐利如刀,
“他手里握着靖安军,京畿的兵权大半在他手里!
有人劝他反,他只喝止?
他要是真的忠心,就该当场斩了狄梓,
把供词送到朕面前,表他的清白!”
张诚不敢接话,只是伏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暖阁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明承恩沉重的呼吸声。
明承恩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冰冷的夜风吹进来,让他混乱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成国公刚倒,逆党余孽还藏在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