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
明承恩笑了笑,那笑意却没达眼底,
“朕信他此刻是忠心的,可你该知道“权”是个什么东西。
今日他手握靖安军,能平逆党,
明日若权柄再重些,能调动的兵马再多些,
就算他初心未改,旁人就不会撺掇吗?
就算他自己守得住,底下的人就不会攀附吗?”
他站起身,走到后殿中央的龙纹屏风前,语气沉了下来:
“大乾是朕的江山,兵权必须牢牢握在朕的手里。
林青是忠臣,可忠臣也不能让他握着足以动摇国本的兵权,
朕是皇帝,不是只能依靠臣子的傀儡。”
张诚连忙跪倒在地:
“陛下英明,奴才愚钝,未能领会陛下的深意。
只是。。。这么做,会不会委屈了靖国公?
毕竟他刚立了大功,若是骤然削他兵权,
怕是会让朝臣寒心,也让百姓失望。”
明承恩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张诚,伸手将他扶起来,语气缓和了几分:
“委屈?自然是委屈的。
可比起大乾的安稳,这点委屈,他得受着,也该受着。”
他走到软榻旁,拿起案上的一份奏折,
那是昨日都督府送来的京军布防方案。
明承恩看着奏折上遒劲的字迹,眼神复杂:
“你看,他连布防都替朕想得这般周全,朕怎么会不知道他是忠臣?
可正因为他太能干,太得人心,手里的兵权才不能留得太多。
这次狄梓的事,虽是个意外,
却也正好给了朕一个理由,不是朕要削他的权,
是他治军不严,出了纰漏,朕不得不暂代兵权,整顿军纪。”
“陛下高瞻远瞩,奴才明白了。
那。。。接下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先让兵部暂代。”明承恩语气坚定,
“今日朝会上,李默不是说通州、涿州也有靖安军扰民的传闻吗?
正好借着这个由头,让兵部牵头,联合都察院去查。
一来是给朝臣一个交代,二来也能名正言顺地把靖安军的部分兵权收回来。
等林青回来,朕再亲自跟他说,
朕会告诉他,不是不信他,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