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被晚风晃得轻轻摇曳,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忽长忽短。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他抬头看向门口,
见邱芝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脸色涨红,
手里的纸卷攥得发皱,不由得皱起眉头:
“如此慌张?查得如何了?”
邱芝扶着门框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几步走到案前,将抄件拍在案上,声音带着未平的喘息:“
大人。。。大事。。。出大事了!陈禄。。。陈禄不是一个人!”
武彦哲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墨汁在卷宗上晕开一小团黑痕。
他放下笔,拿起抄件,语气带着几分疑惑:
“不是一个人?什么意思?”
“是双生!”
邱芝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急切,
“悦来客栈的掌柜说,去年腊月住店的陈禄性子沉稳,说话条理清楚,
振威武馆的赵馆主也说,那陈禄敞亮不怯生,还是块练武的好料。
可宫里的陈禄呢?连头都不敢抬,话都说不利索!
若不是今日在街角看到两兄弟,
我还想不到,这根本就是两个人!”
武彦哲的瞳孔猛地一缩,手指下意识地攥紧文书。
他盯着邱芝的脸,试图从他眼里找到半分玩笑,可邱芝眼神里只有笃定。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抬手揉了揉眉心,声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双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若是真的,那便是欺君之罪,谁都脱不了干系!”
“属下知道!”邱芝点头,语气更急,
“可线索都对得上!陈禄的户籍说他被远房叔叔武老三养大,
可武老三是孤户,根本没子嗣,这户籍本就是假的!
还有武老三,去年年底突然消失,
十有八九是被人处理了,就是为了掩盖陈禄的真实身份!”
武彦哲站起身,在案前踱了两步,脚踩在青砖上,发出沉闷声响。
他眉头紧皱,眼底满是纠结。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过身,语气沉得像压了块石头:
“此事太过重大,不能仅凭掌柜和馆主的几句话就下定论。
若是咱们查错了,贸然禀报靖国公,
不仅会打草惊蛇,还可能惹祸上身,
毕竟这事牵扯到龙嗣,陛下那边若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邱芝心里一急,刚想争辩,却被武彦哲抬手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