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倒没有,每日都是早出晚归。”
掌柜的回忆着,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柜台,
“不过他生得确实好,眉眼清秀,皮肤白,就是看着瘦了点。
有次店小二还跟我念叨,
说这后生要是再长开些,怕是比戏楼里的小旦还俊。”
邱芝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容貌对得上,虎口的疤也对得上,可这性子,怎么看都像是两个人。
他谢过掌柜,揣着登记簿的抄件,又往城西的振威武馆而去,
之前衙役来报,说查到陈禄曾这儿学过武。
振威武馆的门脸比悦来客栈阔气些,
院门口立着两尊石狮子,门楣上挂着块红漆匾额。
进了院,就见几个半大的少年正在练扎马步,
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却没一个敢偷懒的。
院子中央,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正拿着长棍指点,
嗓门洪亮得能震落屋檐上的灰:
“腰挺直!腿再扎稳些!练武哪有怕累的道理!”
这应该就是馆长赵蒙了。
他等赵猛教完徒弟,才上前拱手:
“赵馆主,在下京兆府邱芝,特来请教一事。”
赵猛放下长棍,擦了擦额角的汗,打量着邱芝:
“请教不敢当,先生有话直说。”
“去年腊月,可有个叫陈禄的少年来馆里学武?”
邱芝递上抄件,“江南人,虎口有疤,生得清秀。”
“陈禄?”赵猛眼睛一亮,
“记得!那小子是块练武的料!”
他拉着邱芝往旁边的石凳上坐,语气里满是惋惜,
“可惜只学了半个月就走了,说是要去京城谋差事。
他身子虽瘦,却有韧劲,
扎马步能扎一个时辰不晃,学拳也快,一点就透。”
“他性子如何?”
邱芝追问,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抄件。
“性子?”
赵猛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想了想道,
“稳!比馆里那些半大孩子稳多了。
说话也敞亮,不怯生,
有时跟我聊起江南的事,条理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