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不敢逼宫,只是为大乾社稷着想。
如今灾情肆虐,地方卫所形同虚设,京中文臣结党营私,
若再不恢复五军都督府的职权,让武将能放手办事,大乾迟早要亡。
臣今夜来,不是求陛下恩准,是告知陛下,
此事势在必行,明日早朝,
臣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读奏折,还请陛下届时。。。以国事为重。”
“以国事为重?”
明承恩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愤怒,
他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宣纸散落开来,在金砖上滑出几道痕迹,
“你们都把刀架在朕的脖子上了,还让朕以国事为重?
海岳,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这到底是为了大乾,还是为了林青?
他是不是想让朕做个傀儡皇帝,然后取而代之?”
海岳弯腰捡起奏折,轻轻拂去上面灰尘,重新卷好,依旧举在身前:
“陛下,靖国公从未有过谋逆之心。
他若想反,早在草原平定后便可调兵入京,陛下也不会登基,
何必等到今日?
他所求的,不过是让文武平衡,让朝廷能安稳度过难关。
至于陛下。。。您如今还有选择吗?”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扎进明承恩的心里。
他猛地抬头看向海岳,眼中满是血丝,
是啊,他没有选择。
靖安军占了四门,京营被缴械,
御林军不过是些摆设,连宫外的消息都传不进来,
他这个皇帝,早已是砧板上的鱼肉。
明承恩踉跄着后退两步,
跌坐在龙椅上,双手撑着扶手,大口喘着气。
烛火映在他脸上,能看见他眼底的不甘,
少年天子的意气风发,早已被连日的动荡磨得干干净净。
“好。。。好一个势在必行。”
他声音低哑,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朕准了,明日早朝,你要读便读吧。”
说完这句话,明承恩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靠在龙椅背上,目光涣散地看着殿顶的藻井,
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林青呢?他既然都敢让靖安军占城门了,怎么不敢亲自来见朕?”
海岳听到这话,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语气里多了几分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