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她得仰赖他鼻息过活,看他对司秉安也是这态度,而司秉安同样也得仰赖他的帮助。
啧啧,想不到老板竟是这种欺压下人的恶员外!不过……他给了她工作和薪资,又将自己的私人时间拿去教司秉安念书……
呃……老板是善人,是大善人呀!
有奶便是娘。他给了她一条生路,他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奶妈了!
实在是太无聊了,邢贝贝独自一人在看台上到处乱瞄,心思百转,心中自语自言、自问自答好不乐乎!
眼神又一个流转,突然,她视线落镜在某个目标上。
再寻着那目标的视线,她看到正在台上受奖的老板。而台下这号人物,盯着老板状似思索的表情让她感觉不对。就是一股直觉,只稍一眼,她的目光便紧锁住站在礼堂门边那名穿着西服的中年人,眉心倏地皱起。
她清楚看到当尉迟靖下台后,那人的目光还跟了他好一阵子才移开。可一直到典礼结束,那家伙始终站在那,静静观赏,礼毕的那刻,只见他上前和不远处的一位毕业生说了几句话,便退出礼堂离去,乍看似乎与其他观礼来宾无异。
眉心又皱了皱,她还没厘清是否自己多心,但也不得不收回自己的目光,赶紧下楼准备迎接老板去。
“尉迟靖同学,我替你拿东西!”见到老板朝自己走来,手上满满的奖状、奖品,邢贝贝立即上前代劳。“饿了吗?要不先吃点东西,还是累了要先回家休息?”她一贴上立即又聒噪起来。
在学校,尉迟靖唇边始终保持淡淡的笑意。
“先等秉安,老师抓他去训话。”
“嗄,都毕业了还要训话?”
“他要考K大,老师很担心他的成绩。”他勾唇微笑。
“K大?哇,看不出来他成绩有那么好!”或者该说那么有挑战精神,那家伙脸上摆明就写了“我很混”呀。
尉迟靖但笑不语。
等待时,几个同届的同学甚至学妹陆续上前找他攀谈,还有人大胆开口跟他要了扣子,还不只一个。
他皆客气应对,几乎有求必应,完全就是个和善的好好先生。
但待他外套钮扣消失了三颗后,他便低语朝她道:“我们到别的地方等。”
邢贝贝好像有点感觉得出来,老板应是有些不耐烦了。她颇讶异自己好像开始能解读出一些些他言行之下的态度。
两人往人烟较少的后庭移动。
“老板,没想到你女人缘还挺不错的嘛。”看起来瘦弱归瘦弱,还是有少女欣赏他。她睇了他一眼。
“那是因为我年纪比较大,新鲜特别罢了。”他淡道。
“你那时病得很严重吗?”听秉安提过,老板因为小时身体不好曾休学一年,因此年纪比同届的同学还大上一、两岁。
“还好,只是我从小身体就不好,那时又刚好爆发SARS,家里担心,就乾脆安排我休学静养。”
“所以你那时是得什么病呀?”
“死不了人的病。”
……好吧,老板大人不想聊这话题了。
来到接近后庭的回廊,因这已经远离人群,算隐蔽,两人就此停下脚步。
邢贝贝手上抱着雇主的奖状、礼物,继续东扯西聊。
“这么说来,你家人很宝贝你哦。”
“我是独子。”
邢贝贝不太懂得独子是怎么一回事,从她出生那刻起,上头就已经有了四个哥哥,更别说那一箩筐的堂表兄弟姐妹。
“不然我哥哥分送一半给你好了。”她开开玩笑话。“我有四个哥哥哦,堂兄弟也有七个,我家男丁旺盛得不得了。”
尉迟靖睨了她一眼,若有似无的勾唇,丢出一句,“难怪那么野。”
今日,他算难得有兴致的回了她不少话,还看似玩笑调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