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开后,虽浑身黏腻,但还是搂着彼此。
因为一剑仍是有伤在身,莫秋身上的伤也还没好全,所以即便莫秋多想再亲亲抱抱一剑,仍是得忍下来。
一剑拨了拨莫秋因为汗湿而黏在额头上的发丝,温柔得凝视着他。
莫秋突地动情,探头吻了一剑肿成羊肠似的嘴唇,才又躺回原处。
一剑干完体力活后疲惫袭来,眼皮又有些沉了。
莫秋柔声说:「想睡就睡。」
一剑的确是困得不得了,可还撑着不肯倒。他含糊不清地说道:「起码也得烧些水让你沐浴净身,否则这样不舒服。」
「不打紧,你先睡,我想先抱抱你,水待会儿再去烧就成了。」
听得莫秋这般说,一剑坚持不了多久,一会儿便传来了小小的鼾声。
莫秋搂着一剑好一会儿不放,听着一剑沉稳的呼吸声,心绪也渐渐平静下来。
在这人清醒之前,自己每天都想着要如何对他,让他后悔他当日所做的一切。毕竟石牢那几日的折磨是他挥不去的梦魇,让他差一点便撑不下去,入了黄泉。
可是……手搭在一剑柔韧的腰上,想着这人的腰明明就这么细,方才是哪来的气力打椿似地拼命猛往他身上撞。
这人……是深爱着他的……一剑为他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怎能因为这人视侠义二字多过自己与他的性命,便迁怒于他。
一叶那日来时,将一剑如何下跪求剑,最后急到呕血昏倒的事情说了。
他当时是冷着脸送一叶出去的,一叶那时还边走边喊他是个「没良心的小畜生」,可后来当他回到房里看见面容苍白憔悴,依旧沉睡不醒的一剑时,心里高筑的墙便崩塌了。
他怎能恨他……
若是要这人背弃一生坚持的侠之大义,这人也不会是他所喜欢的,那刚正不阿、择善固执的延陵一剑了……
「好吧,我原谅你了。可以后不许有下次,否则我绝不饶你。」莫秋轻声说。
许久之后,莫秋才放开一剑,下床清洗了一番。
沐浴过后,他仍不忘拧了条干净的巾子回来,替一剑擦拭。
然而为这人换上洁净衣衫之时,不小心瞥过他细腰窄臀的眼,为自己引来了一阵口干舌燥。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莫秋深吸一口气,回到床上紧搂一剑。
反正他们还有许多时间,绝对不急在这一时片刻。
只是……
莫秋感觉自己硬梆梆的下半身抵着一剑。
希望明早起来不需再次洗裤子,他可真讨厌早上得蹑手蹑脚去井边打水洗衣。
一剑又休息几日,在莫秋的悉心照料下,内伤也已经好得差不多。
这天午后他坐在屋檐下的石椅上,被冬阳晒得昏昏欲睡。
他记得自己方才原本练了套拳法,只想着坐下来休息片刻,却没想到被晒得好生舒服,浑身没劲了起来。
已经很久没过过这种悠闲的日子了。陆誉走后莫秋接下铁剑门,一叶的天香楼又没事,他自己则受了内伤被吩咐不许太过操劳,于是便这么晃悠晃悠地,除了吃喝拉撒睡,啥也不用做,成了闲人一个。
一剑差点睡着的时候,莫秋走进了小院。他瞧一剑懒洋洋像只大狗晒太阳的模样便觉有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
一剑睁开眼,看着莫秋从怀中拿出一块指头宽的玄铁铁牌,系到他的腰带之上。
「你给我绑这啥东西?」一剑摸了摸铁牌。
「舅舅你是不是很喜欢藏剑小楼收藏的那些绝世名剑?」莫秋笑了笑。
「啊,你怎么知道?」一剑讶异地道。
莫秋并不解释,只是慢条斯理地说:「这是藏剑院院首令。有这东西,你便是藏剑院的主子,小楼里的兵器你想怎么看怎么摸都成。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