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失误了,我应该好好确认下沈牧过来的时间的,就这么一点点忽略,现在可能就要让我的苦心功亏一篑。
对沈牧来说,我大概早就划分到『他的东西』行列里了,虽然不知道是排在象牙前面,还是金雕前面,但只要是他的东西,被人动一下,他都会暴跳如雷。
他失控的表情好像有了千斤重量压在我的胸口,积压着懊悔的情绪让我整个人都要爆开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在脑海里飞速想着对策。
我本就戏演了一半,那些压抑的质问刚刚出口,委屈还萦绕在眼眶,被沈牧这么一逼,眼睛又酸涩了起来。
我强忍着失控的情绪,感觉脸上的肉都在抖。
我竭力往沈牧这边侧了侧身子,尽量让他们三个看不到我的脸。
我睁大了眼睛望着沈牧,希望他能看清我眼里的乞求,无声的对他说了四个字『不要这样』。
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一直挂在眼眶的泪水滚了下来。
沈牧牙咬得咯咯响,整个人像是满弓上的弦,绷的都要断开了。
「沈先生,我们有话好好说,大家都冷静一点。」
我使劲眨了两下眼睛眨掉了残余的泪水,挤出不那么失态的表情,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以旁观者的口吻劝了最后一句话。
等着沈牧的审判。
他一把推开我,抡起手里的椅子狠狠砸在地面上,大声骂了一句脏话。
整个人跟公牛一样粗重地喘着气,掐着腰瞪着顾泽言,嘶哑着嗓子喊:「谁他妈让你动我女人的!」
劫后余生也不过如此了,我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金楚涵他妈的是我未婚妻!」
顾泽言也被愤怒充斥了眼眶,一声脏话骂得嗓子都劈了,青筋都爆出来了,抡起拳头就朝沈牧扑过来。
哥哥见势不好,连忙冲过去抱着他:「泽言,泽言,你冷静一点!这是在医院!」
顾泽言嘶吼着,像失控的汽车一样要撞过来。
走廊响起嘈杂的脚步声跟说话声,紧接着几个粗壮的黑人保安在护士的引导下冲进门。
是被沈牧摔得那下椅子引过来的。
那椅子被摔得碎成几块,每一块都像是沾满岩浆滚烫的石头,沈牧站在这些石头中间。
一下一下很重的喘着气,胸口用力地起伏着。
满弓的弦硬生生弹回来把他抽得不轻。
我赶在保安对沈牧动手前,拦住他们,好言相劝。
哥哥也尽力安抚着顾泽言,试图控制事态。
金楚涵跟个鹌鹑一样缩在床上,连哭声都小了。
好不容易劝走了保安,沈牧跟顾泽言面对面站着,眼神谁也不让谁的顶在一起。
「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沈先生,在昨天之前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有你的存在,而且从你昨天的话里来说,我也相信,你应该也是不知道楚涵有未婚夫这件事,而且你似乎不知道楚涵真正的身份是么?」
我借着劝解的话头,硬生生插入这两个对峙着的男人中间。
跟沈牧擦肩而过时,我用身体的掩护轻轻握了握沈牧的手。
是安抚,是装作感激的信号。
沈牧轻轻地冷哼了一声。